第二十一章 上山打猎遇敌情(2/3)
五郎点点头,手朝着西北方向一比划用日语说“前进。”高发福看到小鼻子的人马从“丫”字路口向西北方向走去,一棵悬挂的心像一块大石头一样落了地。此时,太阳正照在头顶上。小鼻子走过“丫”字路口,高发福领着他那只大黄狗,很快回到刚才那个休息的地方,拎起那五只野鸡,一边打猎一边向张士礼打死那只狼的老爷岭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这一天,高发福的收获可不小。他用一根细麻绳的一端将今天收获的十只野鸡串成一串,另一端系成了一个圈,然后套在那只死狼的脖子上,野鸡在前,死狼在后,吃力地拖着那只死狼在山间羊肠小路的雪地上蹒跚行走着,到了晚上掌灯的时候才赶回家里。
高家是三合大院,跟三家子所有大户农家一样,都是土墙茅屋,不过茅屋的房盖,很明显是秋后用稻草苫过的,尽管房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皑皑的积雪,但从房檐头还能清晰看见那新旧稻草的茬口。正房三间,东西两头住人,中间是厨房——根据当地农村的风俗习惯,高长福老俩口住东侧,西边是未结婚的两个儿子老五高发到和老六高发家的寝室。两个厢房的结构跟正房的结构一样。东厢房老大高发贵和老二高发有哥俩居住的地方,老大居住在北侧,老二居住在南侧;西厢房老三高发财和老四高发福居住的地方,老三居住在北侧,老四住居在南侧。两个厢房靠南侧是用两米高的树枝围成的篱笆,篱笆中间有一扇大门,大门中间串三根横带,横带上下是用树枝条排列编成的,与别的农家院落没有太大的差别。
当时,在当地有这样一个风俗习惯,儿子结婚,都得居住在父母家前后左右,像高家这样在正房前边的两侧,盖上几间东西厢房的人家也不在少数——这主要是根据各家儿子的多少而定。平常的时候,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可是一到逢年过节,或者平常日子谁家弄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全家人很自然聚到一起吃吃喝喝,这次高发福猎取的那十只野鸡绝不可能例外,不然,次日清晨高长福不会那么早就叼着烟袋,吸着寒冬的冷气来到四儿子高发福门前。
“老四啊,吃完早饭后,你替我跑一趟腿,去告诉你妹妹高荣丽和你妹夫张士礼,还有你张大叔和张英美,让他们下午到咱们家吃野鸡肉,趁这个机会咱们一大家人乐哈乐哈。”高长福敲开门,走进屋里对高老四高发福说。说完后燃着烟袋锅子的烟吸了几口,手还不停地摸着吊在烟袋杆上那油渍渍的、磨得有些发亮的、牛皮做成的、黄棕色的烟口袋,然后又想起了一件事,说:“对了,老四,你去你妹妹家前把酒壶带着,告诉完信后,顺路去老爷庙市场买几斤猪肉,打几斤六十度的老白干回来,这事千万可别给我忘到脑门后啊!”
高发福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言语,表示记住了。
高长福放心转身推门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老伴笑着对他说:“你今儿个怎么了,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到院子里转几圈又回来了,怎么不出去溜达啦?”
“我脑袋被门框挤了,外边的雪那么大,我上哪去溜达呀?”高长福瞪老伴一眼,没好声地说。
也许高长福平时跟老伴说话就这样一副大男子主义的腔调,老伴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然,老伴不但没生气,反而还面带笑容地说:“那你还起那么早干什么?”
“不是老四昨儿个打了那么些野鸡吗,我去告诉他,让他今儿个把荣丽和士礼他们叫过来,全家人到一起吃野鸡肉。丫头片子也是从咱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吃点什么能不记挂吗!大女儿嫁到宽旬县灌水那边去了,离咱们太远了没法让她回来,小女儿离咱们家的路近,回家就方便多了,大女儿荣华脾气不好,就是以后知道这事了,也不会挑咱们老口子的理呀,你说是不,我的老太婆?再说了,昨儿个士礼从游击大队回来的路上被狼咬了一口,胳膊肿得挺粗,不知睡一宿觉好没好一些,还疼不疼了,来了好再看看呐。”高长福看了一眼老伴的面部表情,故意补充一句说:“让你好生看看你女婿伤的情况,省得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觉,总把这事记挂在心上。”
“你这死老头子,什么时候学会的,比我们老娘们还细心呢?”
“人上了年纪可能都这样,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有几个就惦记几个,有什么办法呢!”高长福说完这句话,老两口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老两口聊了一会儿,高长福又装上一袋烟,“吧嗒吧嗒”津津有味地吸着,不一会儿,屋子里烟雾缭绕。
“你那烟能不能少抽点,晚上睡觉嘴里都有一股烟袋油子味儿,赶上咱们家的烟囱了,看屋子里这些烟,熏死人啦,烦死人啦!”老伴生气地说。
“烦人你当初怎么还嫁给我呢?”高长福跟老伴开起玩笑来。
“你寻思我还愿嫁给你呀,要不是当初父母做主,你当我还能走进你们高家大门里呀,现在生米早就做成了熟饭,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当初要是知道你这个德性的话,我死活也不会嫁到你们高家来……”老伴故意努着嘴笑着说。
“当年你要是嫁给了别人,能生出咱们现在这么多孩子吗?”高长福还是开着玩笑。
“去去去……老没正经。”老伴轻轻推他一下说。
“老辈人常说,多儿多女多福气……”高长福笑着故意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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