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莫要红杏出墙(1/2)
“荀子清,叫我好找。”傻子终于出现了,穿着帝王的常服,却没有跟半个随从,疯疯傻傻跑得头上冒了汗。
鸿昭瞥了荀朗一眼:“荀大人,等您忙完了这里的事,请回中朝喝茶,同僚们也想瞻仰您的风采。”说罢便恭恭敬敬地向凤翎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他同你谈的什么?”傻子等太傅离去了,立刻警觉地发现了异常。
荀朗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亭外的桃李芳菲。
凤翎狐疑地望着他。
“靖王世子该做帝君。”荀朗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毫无章法地单刀直入。
亭中赏花本是美事,荀子清提出的建议却大煞风景。
“荀子清,你在说什么?”凤翎还能保持微笑,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荀朗刚才的那番话。
“臣说……为天下计,陛下当早日完婚,招赘靖王世子。”荀朗死死低着头,重复了一遍。
凤翎靠在几上,看着一本正经坐在眼前的荀朗,目光变得冰凉:“我为什么要招赘鸿煦?他是有运筹帷幄的本事,还是有治理一方的才能?即使他有本事,有才能,难道会乖乖为我所用吗?”她凑近他,“荀子清,你是让猪油蒙了心了?他姓鸿……”
“我知道他姓鸿。”他抬起了头,“正是因为他姓鸿,你才必需与他完婚。景国的帝君只能来自鸿家。陛下一向明察秋毫,怎么连这……也忘了呢。”
凤翎愣住了,望着他那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想起了自己无法躲避的规则。
“国事未稳,政务繁忙……”她努力寻着理由。
“政务?”荀子清蹙了眉,“陛下有什么政务需要操劳?难道太傅大人不能分忧?让天下百姓和太傅大人安心,就是陛下此刻最要紧的政务,陛下说……是不是?”
凤翎凝望着他,找不到半句可以回复的话语,只觉得有什么正涌上心口,酸痛酸痛的。(.)
“如果现在坐在你眼前的是凤鸣,你也会这样对她说吗”
荀朗的心一紧,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公竟依然活在姐姐的阴影里。即使他用温暖的艳阳照了她三年,她的心却还是冷的。
“陛下。先王故去已久,您缘何……始终难以释怀呢?”
“是我……难以释怀吗?”她咽了口茶,强把心口的酸压下,“你说,若是我们能安安静静留在崖州,该有多好。我跟着你……还有凤鸣。我会好好听你们话的……”她低下头,努力忍耐着。
“陛下,若你此刻不是身穿皇袍,那一定是埋尸在崖州城下了。崖州再安逸,也还敌不过朝廷的王师。我们不能永远在别人的卧榻底下酣眠……”
她依旧低着头,仿佛对他的大实话毫无兴趣。
她离得那么近,近得都能闻见她发间的清香。若是在数月前,他一定会找个无聊的玩笑,打消她此刻的忧伤。
可是此刻,他笑不出来。他的手几乎就要失控,去搂那一身朱紫色的皇袍。
静默持续着。
凤翎抬起了头,回复了笑容,眼里藏着盈盈的光:“好了。我会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你……总是对的。”
荀朗望着她,无言以对。
“什么时候去接我的帝君呢?卿会替朕安排好一切的吧?”她扭头望着花海,不理会荀朗的尴尬。
“三日后,上林苑的春搜盛宴,在京的宗室王公俱会列席。”
“哦。我还奇怪鸿昭这样抠门的人,怎么会想起办什么春搜。虚耗钱粮。原来是为我相亲啊。倒是难为太傅了。不过相亲就相亲,万物萌发的时节行猎,难道合乎他休养生息的仁政吗?”凤翎冷哼了一声,“怎么这一回只急着做婊子,连牌坊也忘记立了。”
“春搜的主意不是他出的。那是鸿煦本人的意思。”
凤翎疑惑地望了他一阵,醒悟道:“我忘了,凤藻回来了。那位高贵的世子可不会甘心奉承个傻子。谁不知道望舒姬的神射。”她靠回几上,执起杯盏:“你说那日与他相会时,我该穿什么颜色的猎装呢?仪凤楼的男倡们,初次见客总是打扮得格外素净,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也穿得素些吧?”
“陛下,莫要这样说……”荀朗苦笑起来。
“莫要怎样?”凤翎冷冷望着他,“羲和女帝难道不是天台宫里唯一的娼妓吗?子清你很该尽好一个皮条客的本分,将我的价钱再卖得高些。你可以同鸿远之说,这个娼妓虽然脑子不灵光,身子还是新鲜干净的,他可以好好验货……”
“主公。”他故意换了称呼,拉起了她有些凉的手,“恐怕你是卖不掉的。鸿远之不会看得上你,更别说什么验货。所以,我才说,他是最适合做帝君的。”
凤翎惊讶地望着他,定了定,终于与他相对而笑。
荀子清,总算没有把早已插在她心上的剑刺得更深。
“鸿昭还同你说了什么?”
“不过是念着旧情说要给我出仕的机会。”
“那样,倒是很好的啊。”凤翎蹙了蹙眉,假假笑起来。
荀朗望着她假笑的脸,缓缓道:“你是真要我出仕?”
他们互相看着,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子清,”忽然,她贴近他,故意把气哈到他耳畔,“莫要红杏出墙。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有这一条……你绝不能忘记。”
“陛下。”荀朗的身子僵住了,缓缓道,“刚才臣已经在皇极殿前起过誓了。誓死效忠……”
“可那里有上千人在喊,上千人一起喊的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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