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十二章两难(2/2)
,忘川却捂起了自己的耳朵。“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增加一小时。”在花的呵斥中,忘川终于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百无聊赖的忘川惫懒地伸了个懒腰,丢给花一个“到时间叫我”的眼神,倒头呼呼大睡。花的瞳孔急遽收缩,花可以在绝对静寂级实验空间待很长时间,但花始终做不到安然入睡。在遥远530421198城奇点集团分公司的疯狗可以做到,现在吊儿郎当的忘川也竟然做到了,花却做不到,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天赋,源自于精神世界的纯净单一。花知道自己的精神世界,已经分成了两块,一块是责任与信念,一块是爱情与挣扎。
花知道自己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忘川就是自己精神世界的暴徒,自己已经被忘川绑架。自己对目标产生了情绪,继而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愿意助目标加害于他人。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她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忘川对于自己也是一样,自己现在是忘川的人质。时间拖久了,自己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都会觉得是忘川对自己的宽忍和慈悲。对於绑架自己的暴徒,自己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忘川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自己也下意识地以为忘川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花被忘川和自己的感情驯养着。就像新生婴儿会与最靠近的有力成人形成一种情绪依附,以最大化周边成人让她至少能生存的可能——在责任与信念,爱情与挣扎中摇摆的花,一如新生婴儿般脆弱。
越沉沦越挣扎,越挣扎越脆弱,越脆弱越暧昧,越暧昧越沉沦,花像一条快被淹死的鱼,无法自拔。
geek男轻轻打起了鼾,一溜口水挂在唇角,像个孩子一样。花的唇角扯起了弧度,走上前吻了吻geek男的唇,用手揩掉了他的口水。转身打开门,走出了绝对静寂级实验空间。就在花关上门的一瞬间,忘川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手用力握紧,指甲刺进了肉里。其实忘川也早已经成了花的俘虏,没有花他无法安眠,更何况身处绝对静寂级实验空间。就像疯狗说的:人只有在绝对的静寂中才能更接近自我,而这个自我,已经让忘川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变成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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