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细水长流(1/2)

“偶遇”晋王的第二日，叶流云带了书单，领了叶缺，去了晋王府。

比起一副穷酸模样的四皇子府，晋王的府邸，显然牛逼了不止一个等级。

单门口放着的两头镇宅用的石狮子，瞧上去都颇有来历。

守门的小厮早得了晋王的指示，叶流云刚送上拜帖，就被迎了进去。

王府内部的结构，和秦越那个可怜兮兮的王府，差别到不是很大，只在细节上下足了功夫。饶是叶流云这些年手头富裕，见惯了好东西，也不禁咋舌。

领路的小厮极有礼貌，见叶流云目光中流露出的土包子气质，非但没有鄙夷，反而很热心的替她讲解起来，这让叶流云很是意外。

晋王这个人，若不是真的善到极点，便是伪善到了极致，叶流云更偏向于后者。

秦陵似乎知道，和太子秦熙相比，无论是母族权势，还是朝臣的支持，都差强人意，要想在朝堂上分一杯羹，只能从民意上做功夫。

成败暂且不论，至少萧家想要除掉他的时候，总要顾忌三分，不敢太过张狂。

沿路领略了一番晋王府的风景，就到了王府待客的大厅。

大厅并不奢华，透着些许古朴的气质，和晋王一贯在外界做出的书生形象，正是相得益彰。

如此装饰，又让叶流云高看了两眼。

晋王等在厅中，有侍女端了香茗放下，动作很轻，甚至听不到脚步声。

叶流云没有听从晋王的吩咐坐下，恭敬的递了书单上前，开口说道，“澹泊书局开了些日子，承蒙学生们看重，生意倒还不错，流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为这些学生做些什么。”

“如今市面上流通的，多是些用来教学用的书籍，像各家典藏的古本，向来都是各家私产，秘不示人，还要有劳王爷了。”

秦陵挥挥手，示意叶流云坐下说话，自己将叶流云拟定的书单展开，细细看了一遍，说道，“书单里的书，大多是一些古本，孤本倒是不多，本王做主，再添上两本，想必叶小姐不会在意的吧？”

叶流云哪有不同意的，她生活的那个年代，书籍俱是白菜价，从纸质书到电子书一应俱全，怎会想到有朝一日，书本竟成了硬通货，简直头疼。

手抄本的事情，处理的很快，晋王在书单末尾又加了几本，想必是很有信心能说服各大世家拿出来，叶流云也就把心放了下来。

书单送回到叶流云手上的时候，她看了看，觉得很满意，交给叶缺收了起来。

再和晋王谈了些关于“捐赠仪式”的具体事宜，在叶流云的建议下，晋王将盛大的活动举办地定在了太学的广场上。

整个谈话过程中，叶流云不止一次的提到，陛下爱才，喜欢办学，重视各地学子，要是陛下知道晋王有如此善心，定然会很高兴的。

其余的事情，叶流云绝口不提，聊了两句，便道一声叨扰了，起身就要离去。

晋王似乎和叶流云感觉投缘，还委婉的提出，天色已晚，要送她回去，随后很自然的问道，“不知叶小姐如今住在哪里？”

叶流云礼貌有加，却不显得过分惶恐，笑着说道，“原是住在国色天香的，想着初来朝歌，人生地不熟的，有馨娘照应着，怕是能好些。”

说着说着，叶流云看起来有些为难，犹犹豫豫的说道，“如今书局已走上正轨，虽然赚钱不多，但总算是不会饿肚子了，再住在国色天香，恐怕就要惹人厌烦了。”

叶流云的态度，看起来非常扭捏。

国色天香，是朝歌有名的歌舞坊，她住在那里的事情，晋王定然是知晓的，如今这般发问，大多带了质疑的成分。

歌舞坊，说是卖艺的，其实，不太分。

一个身家清白的姑娘，不会愿意和这样的地方联系在一起，秦陵是在怀疑叶流云。

“像叶小姐这样冰雪聪明的人，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的。”秦陵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要是叶小姐不嫌弃，本王倒是可以推荐几个宅子，总比一直寄居国色天香要好。”

朝歌的房子，贵，极贵，贵到离谱。

叶流云并非买不起，只是，她不应该买得起。

听了秦陵的话，叶流云有些意外，他这个意思，难道是要送宅子？

随即婉拒道，“这点小事，怎敢劳烦王爷费心，慢慢找，总能找到适合的。”

点到即可，秦陵并不再客套，令小厮领了叶流云出府，今日之行，就算告一段落了。

过了没几天，叶流云果真搬到了澹泊书局附近。

对此，楼里的姑娘们颇为惋惜，馨娘倒是很高兴，满心欢喜的为她置办了家具，添了些日用品，拉着叶流云的手说道，“可算是搬出来，这我就安心了。”

叶流云蹙着眉，玩笑道，“我就这么让人瞧着不爽快么？才住了几日，就赶起人了。”

馨娘有些尴尬，说道，“哪里是这个意思，小姐不是不知，国色天香是什么地方，住的久了，难免坏了名声，小姐还要嫁人呢？”

书局开了，房子找到了，古籍也有了着落，一桩桩事情总算有了些眉目，叶流云觉得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现代的学者，普遍认为，科举制的产生和发展，是世族走向没落的开端。其实就叶流云在大胤生活的这些年来看，满不是这么回事，要论读书考试，寒门子弟哪里能比得过世族？

这一点，秦修远用本朝的科举制，做了实际的证明。

在经济不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