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赶圩xu(一)(1/2)
不知是因为农村夜晚凉的缘故,还是阿婉体质弱的缘故,她每晚必须盖被子才能入睡。看着床上凌乱的被子,何军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外人面前,阿婉绝对是个极懂事的孩子,乖巧听话,乐观独立,干净整洁,但那不过是伪装罢了。她任性、固执、邋遢,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在学校,阿婉绝对每天穿得漂漂亮亮,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在家中,阿婉却从不打扮自己,也从不收拾房间。顾正渊曾不止一次说过姐姐是个窝囊的女人。
何军动作迅速地将刚才还铺在床上的被子叠成了豆干状,就连床铺都被弄得异常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顾婉婷梳好头进来时,便看何军正在给她整理柜子里的衣服,之前被她随脚踢在一边的被子此刻整整齐齐的立在床头,形状如同豆干一般。顾婉婷在心里为何军默默地点了个赞,真是中国模范好丈夫啊,可惜为毛是她的表弟呢。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赞同姐弟恋的。
沿袭着古时候的赶圩化,今天恰巧是t镇赶圩的日子。
说起“赶圩”,这新鲜的词儿和土不啦叽的名堂,似乎对只热衷于国家大事的大都市人来说,就好比是远古时代既陌生又新奇的玩意儿。只有长了心眼的人,或许还能偶尔地从关资料上看到它的一些凤毛麟角。而真正别具特色富有山乡情调的赶墟情景、墟场上眼花缭乱的物资和以物易物的古老交易方式,以及民风自律的文明场面,对他们来说仿佛更是一个遥远的传说。
赶圩,即赶集的意思。字典中是这样定义的:人们把按农历约定俗成的集市交易日称为“圩日”,人们到集市上交易、办事,就叫赶圩。
据顾奶奶说,这儿原先是三日一小圩五天一大圩。后来,可能是出于方便省时的缘故,便没了大小圩之分,只笼统地定为三天一个圩。自打那以后,这儿就每圩不落,圩圩拥挤。
自从上次去了c市后,顾婉婷是一点儿也不想出门。前世她就是个宅女,如今也同样是个宅女。而且此时的交通一点儿也不便利,她可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上次走路去t镇,差点丢了她半条老命。所以,当顾妈妈提出一起去赶圩的时候,顾婉婷是强烈地反对。撒娇,耍赖,卖萌,发嗲,所有招式统统都用上了,奈何顾妈妈态度十分坚决,哪怕最后求助何军也无法改变。当然,如果何军愿意的话,完全可以阻止的。
为了抢一个有利的摊位,顾爸爸未吃早餐就骑着自行车先行一步。
吃完面条后,顾妈妈带着三个孩子与顾奶奶、顾大婶一齐走路去t镇。
t镇是南方的一个小镇,虽然自改革开放之后,南方一直是淘金、现代、时尚的代名词,但那也只局限于几个一线城市。其他的,或小康或温饱不等,甚至贫穷。华夏这地儿就这样,讲究的是既患寡又患不均,却从来没有真正“共//产”过,或权,或钱,见怪不怪。
t镇一直很落后,为响应上头的号召,某些方面的口号倒是响亮,可司空见惯了南方雷声大雨点小气候的乡亲们也就只是本分地扮演被忽悠的角色,反正父辈们就是这么走下来的,感情上、物质上他们并不亏少什么,也不奢求什么。
清晨的山间笼罩着一层薄雾,晶莹的露珠挂在树枝和草叶上,像一串串透明的珍珠。昨夜下了些小雨,地上很是泥泞,脚走在上面,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顾婉婷却一直嘟着个小嘴儿,一会儿抱怨鞋脏了,一会儿抱怨路太远,一会儿抱怨走不动了。
何军一直牵着她的手,耐心地倾听顾婉婷的抱怨,还时不时地点头,宠溺地骂声“娇气包”。
顾大婶见了,笑着对顾妈妈说道:“还是你屋里的女娇贵,我们屋里的姗姗从来没管过,一大早就跟同学一起赶圩去了。”
顾奶奶早就看不惯顾婉婷的娇气样儿,黑着脸说道:“她是农村出生的,又不是城里的千金大小姐,根本没必要带这么娇,走这点路就搞出这么多名堂,一点苦都吃不了,整个村就属她最娇贵。看看我们渊渊,比她还小一岁半,还不是走得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顾妈妈尴尬地笑了笑,道:“乖乖是早产儿,身体没渊渊好。再说,女儿娇养,儿子贱养,我和开盛可舍不得闺女吃一点苦。”
顾婉婷绝对是个能吃苦的娃,但多年的养尊处优,加上不情愿,让她故意弄出这么多事儿,只希望能打道回府。结果当然不能如她所愿,她心里的小九九不仅何军明白,顾妈妈也是清清楚楚的。
“姨姨,你们先走吧,我和表姐这里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走。”低沉,冷漠,带着一丝不悦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他那冰冷的眸子让人不敢忽视,更是将这清晨变得又冷了几分。
顾妈妈犹豫再三,最终点头同意了。她现在可不敢把何军当小孩子看,小孩子会有那样冰冷的眼神吗?小孩子会有那样迅速的身手吗?小孩子会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吗?顾妈妈有时候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让另外一个灵魂占据了躯体,否则怎么能前后差别那么大呢?闺女虽然最近变化也有些大,但她本质的东西还在,很多小习惯依旧保留着。顾妈妈可以肯定她是自己的女儿。可何军呢?以前的他虽然聪明早慧,但仍有些孩子气,带点好胜心,现在的他却完全看不透,好似除了乖乖之外,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放在心上。
想到这,顾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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