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11)
晋虽然在靶场的时候也看到过蛇,并且还遭遇过毒蛇,可看着王连长手中的无毒蛇,却让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靶场那边的蛇不长,而且背是黑色的,哪有这条蛇这么吓人?“这是一条棱锦蛇,无毒,大家请看,这条蛇背面呈暗黄绿色,它的鳞片是黄底黑色边缘,在它的前半部有三十来条的黄色横斜纹,……哪位要是不相信可以上来数数(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到王连长跟前数他手中这条据说是棱锦蛇前面是否真的有三十来条黄色横斜纹。这倒不是说大家相信王连长的话,实在是这条蛇太难看,样子太吓人了。)。它的腹部是黄色,还有黑色的斑纹。这种蛇行动敏捷,主要吃鸟蛋、老鼠还有其他蛇,我们国家大多数地方都有,并不希奇。”王江林抓着手中蛇翻来覆去给大家讲解着,或者说卖弄自己知识也可以。下面队伍里传来一声声干呕声,很多士兵眼睛瞅着地下,不敢看他们的连长。
“用不着害怕,大家可以上来学我的样子抓住它,谁上来?”
士兵们悄悄朝后挪移着,没一个人上前。
王江林见自己的介绍对手下那些战士好象没什么用场,很不高兴地将手中抓着的蛇一把扔了出去,那条黄绿色的长蛇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落入草丛中。一阵唏嗦过后,那条蛇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是一条蛇就把你们吓成这副模样,还说为了祖国强盛甘愿牺牲一切!真他娘的轻巧。山里面什么东西没有,看到蛇实在是太稀松平常啦!要是战场上正和敌人交战,面前突然蹿出一条蛇怎么办?难道你们就吓的尿裤子,不打仗了吗?……一群胆小如鼠的废物!”
给连长骂自己废物没几个人可以忍受,可想想万一连长让自己脱离大部队到草丛中抓几条蛇来证明自己不怕蛇并不是废物,这问题可就更严重,那些士兵也只能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气喘吁吁的五连战士一身泥水从山顶跑回营地,笔直的站在风雨中。雨水淋湿了发端,顺着面颊淌落,浑身上下如同从水里捞上来,而且还是肮脏的泥水中捞上来。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极为难受,风吹过来,身上冷得起了一层疙瘩。现在战士们又冷又饿还很累,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他们渴望能早点儿休息,希望能尽快吃上可口的饭菜,能把粘在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可他们的连长却毫无马上解散他们的意思,相反,看起来瘦弱的王连长仿佛有无穷的精力,站在队列前面,从一个个战士身边走过,冷冷的眼光投视在战士脸上、衣服上,王连长眼睛看着谁,谁心里就一阵发毛,尽量将身子站得更直,胸膛挺得更高。
战士们可以感觉到其他营地里有无数的人注视着他们——这么大的风雨还跑到外面去淋雨、去爬山,要别人不注意也很难。——感觉自己成了街头卖艺的手中的猴子,真是无比窝囊。而“该死的”王连长却一点尽早结束的意思也没有。
巡视完全部战士,王连长走到队伍正中央前面,背着手再看了会儿手下,见手下人人都紧抿着嘴唇,一脸严肃得矗立在风雨中(他们不能不紧抿着嘴,现在冷得让人连倒吸凉气都不会了),这才露出满意得笑容:“稍息……解散!”
一百七十多人的连队一下子松垮下来,战士们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顾不得现在天还下着大雨,地上坐倒了一片。这些刚离开学校走进军营的“新兵蛋子”(王连长所言)希望这是连长头脑一时发烫,以后要是再这样折磨自己,恐怕他们就要发疯了。
现实世界永远和人们心中希望是相违背的。不管有多少战士希望这是连长头脑发昏一时冲动才在雨天爬山,现实却是从这天开始,王连长折腾他们更起劲了。一个星期除了星期天,每天清晨王连长都要命令他们全副武装背着三十公斤的东西跑到三公里外的山顶上,然后再跑回来。回到军营他们队列走的时间很少,基本上每天的科目是反复练习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挺举杠铃、翻越两米高的障碍墙、匍匐钻过百米宽距地四十五厘米高铺了铁丝网的地带,而铁丝网下松软的土地就是晴天也让王连长和田武军士长浇上水,让它变得泥泞不堪。有时还将外面农家粪缸中的大粪挑来,撒在路途上,或者将死鸡、烂鸭甚至监狱被枪毙的罪犯已经肿胀发臭甚至是腐烂了的尸体拉来扔在地上。不能不爬,王连长在道路侧面架起了机枪,机枪由军士操纵,子弹就贴着铁丝网上沿扫射。听着子弹从头顶飕飕飞过的声音,任何人都恨不得自己变成土行孙,只有发疯的人才会站起来。头一次战士爬到一半看到泥浆中到处都是死鸡烂鸭,还卧着腐烂的死尸,好几人吓得忘记头顶有铁丝网,不顾一切跳起来尖叫着想要逃跑。当后来加上机枪后,为了免遭不幸,他们只能委屈地从尸体边爬过了。这样的训练有时候在星期天也要进行,看着别人可以到训练营外溜达,除了王连长其他五连将士如何想真是可想而知。(训练不光战士要参加,五连那些军官和士官同样也要参加。)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恐怖科目,看着其他操场上战士们在那里伸胳膊伸腿,练习立正、稍息,五连的战士深深羡慕那些人,他们宁可一动不动站他三四个小时,也不愿意参加这种魔鬼训练。
对这样的训练王江林上尉振振有辞说什么“我是要把你们训练成德国佬的噩梦、职业杀手、战场上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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