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过河拆桥(1/4)
“这几日由你带她出去散心吧,整日闷在府里不好。”
准备推门的手顿了顿,我隔着竹苑正殿的木门听见了竺邺说话的声音。
带我出去散心么?
我带着满腹疑问推开门,伸头进去,首先看见了竺邺,往里面走两步,看见了坐在他对面的贺兰秋。
尽管不是太明显,我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不是太愉快,甚至对竺邺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没有控制好。
“我在府里挺好的,根本不觉得闷。再说了,怎么不是你陪我去,非要把我交代给别人?!”
面对我的不悦,贺兰秋不语,低头抬着茶碗转着杯盖,竺邺依旧笑得温和儒雅:“公主忘了,我还不能出府。”
和我那么亲密地出去闲逛,乐府在燕国的弟子一定会察觉,本来很多人就一直疑惑我除了贺兰秋另外一个侧驸马的身份是什么,我这么急着把竺邺推上风口浪尖,万一遇上不好招惹的主,到时候竺邺就不是我一个长欢府能保得住的了。
我明白其中道理,但嘴上还是不服输:“可我昨天已经去过宫里了,又不是整日赖在府里,这两天不想出去了!”
贺兰秋闻言还是不语,低垂着眼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竺邺则笑意更大了:“公主莫不是还要过河拆桥?”
也就他敢和我说这种话,“过河拆桥”都拿来形容本公主。只不过这么跳跃的一句话还是让我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道:“什么过河拆桥?”
他微笑着看着我,道:“贺兰秋当初和公主商议过的,他将三国物品的利润降去一成,公主你依旧把他当做自己的侧驸马。竺邺身为侧驸马能陪伴公主,贺兰秋已做到利润降一成,公主还这样疏远地对待同为侧驸马的他,可不就是过河拆桥了?”
或许是听到竺邺的话有些过了,贺兰秋终于抬起头来,微微诧异地扫了一眼他,又再转头静默地望向我,漆黑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包含了。
我盯着竺邺的笑脸看了许久,道:“这几天缠着你,你到底是烦我了。”
他见我神色不好,急忙收了笑:“我没有烦……”
“闭嘴。”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声音前所未有地冰冷,也是第一次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有满腔怒火。
他这样把我推给别人,把我的依恋随意转送,难道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么?
我不喜欢他,怎么会在经历忱天的事后天天都想和他在一起?
可他如果喜欢我,怎么会舍得把这感情让给和他同为侧驸马的人?
贺兰秋的存在,难道不算是他的情敌么,有谁甘愿让自己的情敌抢走心爱之人的?
我忍着心里即将涌出的悲伤,冷着声音丢下一句:“好,如你所愿,本宫不做什么过河拆桥的人!”说完转身就往殿外走。
“公主……”
竺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只当没听见,疾步走出竹苑,匆匆地往府外走去。
不久,身后就有了衣衫摩挲的声音,一步一步地跟着我。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我一刻不停地走出了府,门外侍卫正好将一辆马车拉来,还不等车停下,我利落地扯着裙子就钻进了马车。
随后马车停好,有沉稳的脚步声缓缓地登上车,贺兰秋掀开帘子进来,踏得木板吱呀作响。
他看了我一眼,奈何我怒气未消侧头赌气看着车壁,只好沉默地坐在我身旁。同坐无言。
马车开动。
我之前就听他在车外向车夫低低说了几句,不过没听清,想着自己生竺邺的气又不好随便牵连贺兰秋,就有些僵硬地问道:“去哪里?”
他偏头瞧了我一眼,又看向前方:“去毓宝斋。”
毓宝斋?我愣了一下,半晌才想起以前青柚说过这个地方。
那是贺兰秋所有最珍贵的雕品所在地,里面多为各种各样的小巧金饰、木饰,简直就是精品的小博物馆。不过那个地方并不全部对外公开,没有贺兰秋亲自给的邀请函,就算我的父皇母皇来了也无济于事。
没想到,他今日要亲自带我去。
我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像是在比谁更能长久不说话一般,愣是一路静了一柱香时间,一直到了毓宝斋门外下了车,我才把憋了许久的气长长地舒出来。
毓宝斋是一座两层高的孤楼,耸立在一个小花园的中央,远离燕京城内。院内种了松柏,四季常青,看不出颓败的样子,将毓宝斋衬得极为古色古香,触目如画。
然而,这样美好的景色中,“毓宝斋”三个大字的牌匾之下、紧闭的大门之前、青石板台阶之上却斜斜坐着两个仆人模样的男子,耷拉着的脑袋一吊一吊的,完全没发觉我和贺兰秋走过来,睡得正香。
我斜眼瞥见贺兰秋的脸沉了沉,当即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身后管理院子的中年男子看着面前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幕,急忙陪着笑,上前给那两个人一个一脚:“还睡!还睡!贺兰公子来了你们也听不到么?!”
那两个人听见“贺兰公子来了”,一个翻滚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跪在贺兰秋面前不停磕头喊恕罪。
我看得好笑,等着瞧贺兰秋的反应。谁知他并未怪罪,反而轻飘飘说道:“我不怪你们,谁都有累的时候,像楼顶那两个人,睡得比你们还熟。”
我愣了一下,楼顶有人?
才抬起头望向楼顶,余光便发现身前跪着的那两人身边忽然莫名其妙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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