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帝薨南宫(1/2)
“我没动过汝妹……”
“狗日的班老二,书读狗肚子里去了。那天吾从李二家完事出来,刚到田舍,便见汝与吾妹睡一起,便赶紧躲开了。没动她,汝趴她身上干吗?吾亲眼所见,汝也敢抵赖?”
“那日吾睡着了,汝妹怕雷声,躲到吾身边……真的没干那事……”
“气死吾了,没干那事汝脱他襦衣干吗?!”
冯垦火了,结果两人又结结实实地干了一架。只不过,班超任冯垦打,这次从头至尾还是没有还手,并且还鼓励冯垦打得重些。
其实,冯垦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又能打到那去。挨揍的过程中,班超还想起了那首小诗,“出户为人妇,泪下沾裳衣。女儿独彷徨,心事与谁语?”
与班超只盯着耕作与习武相比,身为班家旗帜的班固,此时却在艰苦的著述之余,已经将目光悄悄盯着自己的仕途。为了重振班家辉煌,在与雁旋圆房的那年春天开始,他便悄悄采取重大行动,已经着手求取功名。
也正是在那一年,汉帝国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班固和三辅世子们的人生之路、功名之路,开始迎来了新的曙光。
……
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二月初五,汉宫春早。
天刚亮,皇后阴丽华早早便从长秋宫赶到南宫章德殿。建武帝刘秀已经起来了,他正在瀛台上舞剑。早春二月,瀛台下流水潺潺,但春寒料峭,皇后看着这位马上皇帝衰老的身影,眼里含着泪,为皇帝披上狼裘氅。
“皇上,早春天冷,莫染风寒,进宫吧!”皇后小声劝道。
皇帝点点头,将剑递给太监权倌。见皇后一脸焦虑的神色,刘秀便执皇后手。忽看见皇后头上扎着的分髾髻中,分明已有隐隐华发,刘秀戚然地地眺望着远处如黛的的邙山,长叹一声道,“当年南阳初见时,皇后方九岁。江山未老人已老,恨不人生二百年哪!”
阴丽华道,“皇上,妾只九岁时,便被皇上惦记上了。妾得皇上,今生无求也。皇上泰山封禅刚毕,祭祀天神、地神、山川众神,妾愿皇上千秋高寿,福泽社稷,长乐未央!”
二人伫立瀛台之上,呼吸着早春清爽的空气。此时的南宫内,各殿内的采女、女官、宫女们俱已起床,有的在亭下对弈,众人都在一边聚精会神地观战。有的几人早练器乐,丝竹声声,绕梁不绝。有的聚在一起伴着音乐练舞,长袖翻飞……
一群喜鹊吱吱叫着,从瀛台上飞过,落在章德殿顶上,叽叽喳喳地交谈着,热闹非凡。看着这一派仁谐气息,刘秀执皇后手感叹道,“皇后真是一个好管家啊!”
两人一边说着话儿,一边往宫内走。这时许美人、东海王刘疆、沛王刘焉、太子刘庄、东平王刘苍、太子妃马氏俱过来给皇帝、皇后请安。
楚王刘英已经就国,许美人当年因在平息河北之乱时,还耍小女人脾气,差点让汉军误了大事,故而惹恼了性格敦厚仁美的刘秀,从此再未受过宠爱。阴丽华却执许美人手,慰籍一番。其他宫人采女欲来请安,被权倌阻止。
今天是朝会的日子,与往常一样,早膳过后,刘秀便至却非大殿早朝。只不过,与往常不一样的是,等日头偏西,散朝后,刘秀却极为罕见地将司徒李为、司空冯鲂和太尉赵熹三位宰辅留了下来,一起回到章德殿,又开始讲解经学。
他没有留下一名尚书台官员,这有点不同寻常。
中间,皇后亲为奉送膳食,但并未进去打扰他们。亥时末,夜已经很深了,讲经会乃未散。刘秀忽然感觉很累,便卧于榻上,并命司徒李为代笔,口授诏曰,“朕无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制度,务从约省。刺史、二千石长吏皆无离城郭,无遣吏及因邮奏。”言毕,便闭目小睡。
遗诏?这可是遗诏啊!
三位宰辅大惊大失色,震惊得一齐跪于地上。再看皇帝,似乎累极了便大睡了一般,已经处于昏睡状。太尉赵熹匆促出殿,命权倌道,“速派可靠人先请皇后和太子、东平王刘苍、许美人并山阳王刘荆等王子,再至北宫请东海王刘疆、沛王刘焉齐至章德殿侍候。”
赵熹吩咐完,略微沉吟,又低声对权倌嘱咐道,“需派可靠之人,顺序不得有错,如错了,定杀汝头!”
权倌是刘秀近侍,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认真地点点头,便安排得力太监,一一通报各殿。
皇后和太子先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紧接着山阳王刘荆等诸王子也赶了过来。由于东海王刘疆和沛王刘焉住在北宫,他俩是最后赶过来的。“父皇他……”一见权倌,刘疆就惊慌地问道。权倌泪如泉涌,只是默默地点点头,无言地将二王带进皇帝寝室内。
南宫章德殿是皇帝寝殿,二王进入寝室,只见刘秀卧于榻上,已经迷离。司徒李为、司空冯鲂、太尉赵熹、东平王刘苍、许美人以及诸王子俱跪于厅内,寝宫内采女、宫女和太监跪了一地。皇后阴丽华泣不成声,和太子刘庄侍立于御榻两侧。
忽然,刘秀睁开眼,先不舍地握住皇后阴丽华的手。他已经不能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追随他三十四年的结发妻子,一珠老泪从眼中滚落榻上。他又费劲地掉过头,握住太子刘庄的手,并向榻前地下跪着的众王子看去。
山阳王刘荆见状,便跪趋至榻边,但刘秀并没有看他。太尉赵熹见状,便推推低首悲泣的东海王刘疆。刘疆跪趋至榻前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