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冯菟钓婿(1/2)
“噢,没有没有。师母,吾在想田里的事。”班超赶紧掩饰。
一次班超在地里看庄稼,冯菟连侍婢也不带,一个人也荷锄跟着仆户到田里锄地。她一个女公子,如何会锄地,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一双眸子不停地在田地内睃来扫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呢。远远看到班超骑在高头大马上,心里不禁一阵阵狂跳。
天将晚,众人都散工了,冯菟故意让仆妇们先走,自己落在了后面。虽然两人此时相隔不近,但她相信班老二一定能看到。果然,班超坐在马上远远看到冯家地里那个苗条的身影,不禁大惊。
天已经暗了下来,离安陵邑七八里远呢,可不是闹着玩的,便策马飞奔过去。
“天已将晚,汝不怕被人抢到山上去当压寨夫人?”班超故意吓唬道。
建武中兴之后,东汉初年社会已经太平,抢妇人与脱籍迁徙一样,都是重罪,按照《二年律》按照情节会被判处“髡钳城旦舂”,或“黥城旦舂”,因此一般不会发生。但田地广阔,人烟稀少,大姑娘小媳妇被人摁到地里野合,却是经常发生的事儿。
这种事防不胜防,女人好面子,一般遇到这种事很少主动告发。官府也会睁一眼闭一眼,野合便不是什么大罪。仆妇、侍婢没被强行野合过的,怕是不多。两汉时社会上chù_nǚ情结、贞妇情结很淡,了不得,肚子大了,娶了去做小。因此,妇人下地干活,很少敢于那么晚还独行的。
“吾脚崴了。”冯菟柱着锄,故作痛苦状。
“汝也真麻烦,汝家那么多徒附,未必还用得着汝一个女公子下地么。汝想缠着吾就明说……”班超心里明镜似的,嘴里抱怨道,还是跳下马,将她抱到马上,欲牵马前行。
“汝滚开,自作多情,谁想缠着汝……吾不会骑马……”冯菟见班超牵着马前行,便咬咬牙,干脆豁出去了,故作欲掉下状,不断加码。班超只好跃上马背,虽然觉得不妥,还是扶着她的胳膊,一起往回走。
“汝慢一点,吾第一次骑马好害怕,快搂住吾肩。”冯菟不断施法,班超明知她是故意的,但也只好放马徐行,并用手扶住她的肩头。毕竟,真掉下来摔着,一番胡闹可就变成大事了。
“奇怪,汝晚上不住田舍中?有人盗仓怎么办?”见马往安陵邑走,冯菟言语中似乎有点失望感。
“放眼五陵原,有人敢盗班家乎?有人敢盗冯家乎?今晚师傅在家中,田舍中仅有吾一人。本来应住田舍,可如果吾住这里,汝脚崴了,一个人怎么回去?”
“笨猪一个……”
“吾不笨……汝不就想到田舍么?要不,吾二人不回去了,干脆在这里男耕女织,养它一窝小猪,如此,汝该高兴了吧?”班超这话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说,就有点挑逗或较劲的意思了。
“滚,汝才是猪,谁和汝……男耕女织。喂,嫂嫂接受人家纳采了,欲嫁吾,是茂陵世族……吾没让兄答应……”
“要吾说,女大不中留,汝还是嫁吧,省得恬噪!”
“汝怎么和嫂嫂一个腔调,她是怕吾分家产……汝果真这么想?巴不得吾嫁人?”
“要不怎么办?女人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听惠班说,汝和大兄孟坚与雁旋在河西时,一直玩耍在一起,汝还要雁旋当汝夫人。汝……不会是对雁旋有意思吧……”
“勿胡说,雁旋吾嫂也。班超大儒之后,虽为农夫,然亦是读书人,岂能如此不堪?”
两人骑一匹马,一路聊着,斗着嘴。在外人看来很是亲热,回到安陵城邑内,天都已经黑透了。一直送她到冯宅院外,将她抱下马,班超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虽然软软的,让他心里直颤悠了几下。可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麻烦了。
“登徒子,尔敢……摸吾……”
“抱歉,吾不是故意的。再说,一对小桃子一般,也没摸着什么啊……”
“汝混蛋!占吾便宜还损吾,汝就是故意的!”冯菟直接拧住了班超的耳朵。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汝自己扑嗵掉吾怀里。吾不接住非得摔死汝……”班超冤枉死了,他确实不是故意的。只是碰巧碰着了软软的地方,自己心里确实颤悠了一下,受惩罚似乎也不冤。
“汝就是故意的,吾将去告诉阿婶、师母,看她不扒了汝一身牛皮……”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没有结局。这一幕,冯垦出院正好看到了,赶紧躲开。雁旋和夜玉正好路过,也看个正着。冯垦知道这是阿妹在设法钓婿,因而故做什么也没看见。雁旋和夜玉更巴不得他们好上,两人相视一笑,也权当不知。
“平时都是装的,这回看来有戏耶……”雁旋欢欣若狂,嘴里说道。
“一对玉人,果真有戏,那可就太好了!”夜玉巴不得班超能与冯菟好上,心里自然高兴不已。
端阳节后,老天帮忙,艳阳高照,班超和虞四月带着仆户们将大麦、稗表收割、进仓。说来也巧,夏收刚完,渭西便连着大雨,班超与虞四月数日呆在农舍内。冯家几十顷麦子也基本抢收完毕,并打下进仓,冯垦心里高兴,便时常呆在班家的农舍内,与班超一起厮混。
这天暴雨间歇,冯菟戴着斗笠,赤着脚,一个仆婢提着篮子,两人顺着泥泞的田埂,走向班家的田舍。田舍离安陵邑很远,足足有六七里远,走到一半,天上炸雷声再起,突然一个斗大的火球从天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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