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择主(1/2)

大殿内，到处都是残剑。

原本残剑形状各异，安静无声，但此刻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很不宁静。随着那些灰尘溅落，许多残剑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虽然宝剑不再锋利，剑身破损不堪，但此刻却变得异常的锋利。

“墨灵贵为道剑，应该不会被岁月腐蚀吧？”

叶云聚‘精’会神，密切注意四周的剑，东翻西找，却没发现什么完整的剑。大殿内依然是一片寂静，只有叶云小声的嘀咕声时不时响起。

“可是，我的想法也不一定对。那可是道剑，是有灵‘性’的剑。”

叶云头疼万分，只觉得这完全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柄墨蓝‘色’的剑细而长，剑身刻画古老纹路，叶云一度认定这就是墨灵。但是，叶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盖因为，叶云感觉不到这柄剑的脉动，毫无生气。

此刻，叶云好像被剑淹没，视野中除了剑再也没有其他，只是在专心寻找墨灵。不能忽略任何一把剑，也许一柄不能再不起眼就是传说中的墨灵，叶云知道有那样的可能‘性’。

时间无声遁走，数个时辰过去了，叶云依旧在埋头寻找。

“云子，这太难了。”石涵传音道，“你连墨灵的一点线索都没有要怎么找？”

叶云没有说话，的确没有什么办法，只是站在黑暗中，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剑群，眼神茫然空‘洞’。

若是墨灵有灵……

叶云伫立片刻，忽然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大殿烛火的光辉之下，残剑互相成群，剑影婆娑，看上去好像是在跳舞，似乎有千言万语在表达。

叶云一时怔了，先是近处断裂的残剑，再是远处埋进土里的残剑，所有的剑都是一个一个特点，那都是残缺的。尽管岁月留下了诸多伤痕，这些残剑依旧散发着惊人的气息。

“我懂得剑了吗？”

叶云下意识地轻触身旁的残剑，始终不敢拔出残剑，无法体会到残剑沉重之感。

这一刹那，叶云晃过神，手中出现了一柄青竹灵剑，怔怔地望着青竹灵剑，深深

吸了一口气。

青竹灵剑也是有灵的。

叶云眸光复杂，固执地相信这一点，手指沿着灵剑的剑身移动，触‘摸’着青竹的冰凉通透，直到这时，才依稀感觉一种魂从未远离过他一步。

那便是师傅。

叶云闭上双眼，心中再度宁静，不再找墨灵了，只是轻触着青竹，耳畔仿佛听到曾经的声音。

只不过，这就是岁月，这就是曾经，一去不复回。

黑暗深深，这真是一个极大的宫殿，极目远眺也看不到尽头，群剑耸立，好像巍峨的高山，连绵不绝，说不出的旷古苍凉。

然而，大殿原来腾腾的剑气消散无踪，剩下的只有无边的寂静。大殿中，那些残剑似乎感应到叶云的心情，骤然变得悲伤沉默，那一幅景象，夺尽了世间造化。

守墓老人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变化，因为他看见所有的剑，似乎都和青竹灵剑融为了一体，有着相同的脉动，大殿里的苍凉呼啸成亘古之音。

那是剑语吗？

守墓老人心跳加快，不自觉也闭上了双眼，聆听空气中似曾相识的声音，

每一柄剑都是有灵魂的，都会感受彼此的呼吸。

“原来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错误的。”守墓老人睁开眼睛，摇了摇头，眼睛里的瞳孔忽然有了一丝微光，“墨灵原来压根不存在。”

那一刻时间好像完全静止了。

“墨灵……也许我们没有缘分。”

大殿中，叶云轻叹了一口气，终是选择了放弃。

不是人在择剑，一向是剑在择主。

叶云眸光深邃，看着手中的青竹灵剑，扪心自问，自己还是不懂剑的言语，不懂剑的璀璨与落寞，正如叶云不懂青竹老人的一生。

也许墨灵选择留在此地是舍不得他的老朋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执着？

叶云‘露’出了笑容，转身选择了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

叮！

一声剑鸣，在黑暗中突然响起，悠悠传‘荡’。

一时间金光大亮，柔和‘色’的光芒笼罩着一切，充满了大殿。

叶云停下了脚步，错愕地看着大殿的变化。

视线中，一道青烟在残剑群中飘‘荡’而起，好像燃烧的黑‘色’裹住叶云的左手臂。

“难道墨灵只是一缕魂……”

叶云来不及反应事情的始末，就感觉手臂上传来的灼烧，痛得他快要昏过去，几乎失去了意识。

当墨灵在叶云手臂灼烧的时候，叶云好像看到了一柄黑‘色’的剑影恍恍惚惚在他脑海飘‘荡’，那柄墨‘色’的剑没有锋利的剑芒，有的只是无尽的深情。

剧烈的痛苦充斥着叶云的神经，宛如梦魇一般纠缠着叶云。

时间流逝，大殿颤抖，叶云的身体也颤抖。

痛楚缓缓褪去，叶云捂着左手臂，脸‘色’苍白如雪。

叶云大口大口喘气，强忍着疼痛，低下头凝望，左手臂墨灵的痕迹。此刻，墨灵在轻轻地流转朦胧的微光，好像与叶云生死相依，奇妙难言。

“这墨灵……”

叶云脸‘色’一变，感受着手臂的僵直，不由低声苦笑。现在左手完全废了，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岂不是说叶云再也不是双剑流了？

这墨灵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

这番变故出人意料，一旁的守墓老人已经看呆了，猜不到事情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