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中有剑(2/2)

那法剑嗡鸣声，悠长而又悠长，在石崖上飘荡着。

“这是几息？”青竹老人脸色僵硬，咽了一口水，心中默数着，“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三息，对，三息！这，简直是妖孽中的妖孽悟性！”

青竹老人念及此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的弟子到底有多么变态的悟性，之前，他竟然没有发觉。

随后想了想，青竹老人恍然大悟，叶云修炼青云剑诀本身就是极为难以领悟真意的净灵位极品功法，悟性的妖孽，反而被掩盖住了。

“这！这……”

叶云一脸惊喜，难以想象自己的悟性竟然这么不错，转头朝青竹老人看去，正看到青竹老人对他微笑，示意他继续。

点了点头，叶云利用初级御剑术，开始驱使精钢法剑。

……

青竹山中不知岁月流逝，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叶云在青云山的那处石崖上，夜以继日地练习御剑术。

石崖梨花飘飞间，叶云身穿道衣，手御一柄精法剑，腾转挪移间，犹似一只优雅的仙鹤。仔细看去，你就会发现少年手上的那柄法剑，行迹诡异，不可捉摸，速度之快，更让人眼花缭乱。这就是御剑术。

少年目光凌厉，周身剑光闪闪，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修炼是最为枯燥无味的，况且叶云还是孤身一人，连聊天的伙伴都没有，那就更难以忍受了。普通人恐怕这样一天就受不了了。

“不怕孤独，就怕泯然于众！”叶云却对此习以为常。

“调养体息，抱元守一，人剑合一，往复循环，生生不息……”

叶云脸色平静，默念着御剑术的口诀，操控法剑的走向。经过一个月，他已能够在周身一尺的范围内，准确控制法剑。

但是，叶云感觉御剑术笼罩在一层虚无缥缈的光环之中，还有什么无法看清。

石崖分外幽静，风依旧在吹。

叶云再一次汗流浃背，收回了法剑，躺在了地上，凝望着天空那纷飞的梨花瓣，神色有些茫然。

“为什么师傅告诉我，我的初级御剑术缺少了什么？我也感觉少了什么，到底缺少了什么？”

咬了咬牙，叶云腾身站起了身，将神念笼罩在了法剑上，继续练习着御剑术。

“到底什么是御剑术？什么是人剑合一？师傅常说的要心中有剑又是什么意思？”

石崖上，传来了少年满是困惑的自语声。

叶云不知道，在他练习御剑术的时候，有人在远处青竹枝杆上伫立，远远地观望着他。

那人便是青竹老人。

“手中有剑……才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对吧，婉婷？”

白发随风飞扬，老人叹了一口气，眼眸有了朦胧的雾气，似乎在追忆往昔的时光，追忆时光里的佳人。

那浅绿色的衣裙，那曼妙的身材，那两只美丽的大眼睛，一切都那么难忘……

青竹老人手边，青竹灵剑不停旋转着，发出幽幽的光芒。

石崖。

风大了，青青竹叶发出了飒飒之声。

踏着步，御着剑，叶云突然怔着了。

风吹起叶云的长发，叶云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法剑在他手上嗡嗡地响，忽然间，他漆黑的眼眸迸发出雪亮的光芒，好像明悟了什么。

“风吹动竹叶，会发出声响，是风的原因，还是竹叶的原因？竹叶本来是不会动的，但由于风的牵引，才发出了声响。”叶云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轻语道，“御剑，也是一样，人以气御剑，只不过在牵引剑的走向，不是真正的御剑术。”

“真正的御剑术，是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叶云眸光清澈，想起了青竹老人所做的笔记，右手一挥，法剑竟偏离周身三尺，停在空中，静止不动。

——周身三尺，初级御剑术大成。

所有功法法术都有三个阶段，小成，大成，以及圆满。众所周知，小成容易，大成难。

“我为剑，自当斩尽前方一切阻碍。”

叶云俊秀的身影飘飘忽忽，徒然有了一种锋芒毕露的凌厉之感，似乎要划破前方的空气。

“人剑合一！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叶云张口大喝了一句，法剑化为一道虹芒，嘭的一声，刺入了石崖，一时间石屑纷飞。

“现在的我，应该才算掌握了初级御剑术的精髓，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叶云挥手收回法剑，内心不免澎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进步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