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担忧(2/3)
极为冷清,上山进香的人极少,就是因为匪寇上岸作乱闹得人心惶惶,女眷们不敢轻易出门,直到夏天将要过去,香客才渐渐多起来。难道今夜的事就是开始?
曼春心事满怀,唐曼宁见她神思不属的样子,就问宋大东跨院收拾好了没有。
宋大赶紧亲自去东跨院看了一圈,见那里十来个婆子丫鬟将正房收拾得整整齐齐,又安排留了几个婆子听用,悄悄嘱咐他老婆,“姑娘们年纪小,你盯着些。”
宋大家的双手抱着个大包袱,听了他的话,点头道,“我知道,左右都盯着呢,姑娘们倒不是莽撞的,只是经得事少……当家的,你可别因为姑娘们年纪小就不当回事。”
宋大忙得都还没找着机会歇歇脚,这会儿强撑着罢了,便不耐烦道,“知道知道——你看好了这里,别让那些小丫头们乱跑!”
唐曼宁安排好了手里的事,就带着曼春去了乐志堂东边的跨院,这里东西厢房都上了锁,唯独正房门上挂了棉帘子,因炉子是才搬过来的,屋里并不暖和,好在还有从后院拿过来的手炉脚炉,姐妹两个一人一边坐在里间的罗汉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童嬷嬷是个心细的,她从后院过来时就多收拾了两条小褥子,一来就把小褥子支在炉子边上,等唐曼宁姐妹两个过来的时候,褥子已经烤热了,一人一条搭在姐妹两个的腿上,比穿皮裙还暖和。
唐曼宁见里屋床上还挂了帐子,铺了新被褥,摸了摸,见都是新的,就对曼春道,“你睡吧?”
曼春摇了摇头,一想到从今夜起泉州城就要不太平了,她哪里能睡得着?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姐姐你不也没睡?我睡不着……”
唐曼宁安慰道,“不怕,就是有贼人作乱,既然已经惊动了官兵,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平定。”见她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笑了笑,“冷不冷?要不再铺条褥子?”
这泉州的冬天冷得很,罗汉床上只铺了一层棉褥,并不太厚,未等曼春答话,唐曼宁自己都觉得腿底下凉,当即叫人把罗汉床上的小几搬走,把屋里架子床上的被褥挪过来铺开,这么一折腾,好不容易攒的那点儿热乎气儿又跑了,等铺好了,便赶着曼春躺下,“你躺里头,让我在外头也伸伸腿。”
曼春听话的躺下了,唐曼宁坐在外侧,背后靠着个迎枕,两人同盖一床大棉被,她给曼春掖了掖被角,“还冷不冷?”
曼春摇摇头,往姐姐腰上靠过去,“不冷。”
唐曼宁拢了拢身上的大红妆花绒衣,抱着手炉不禁怀念起了京城的暖炕,“在京城的时候虽说冬天的新鲜菜蔬不如这儿多,可烧上炉子和暖炕,门窗一关,屋里就一点儿也不冷了——哪像这边?冬天还下雨,潮滋滋的,裹得再厚也是冷的,冷到骨子里头。”
曼春轻轻“嗯”了一声。
唐曼宁说的热闹,可对于曼春来说更像是在说故事,她从前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南方,小时候的事早就记不清了。
唐曼宁摸摸曼春的头,“南边的梅花开得早,京城的梅花要等到过年前后才多起来,府里的清凉园就种了一大片梅花,红梅、白梅、腊梅、绿萼梅,想看什么样的都有,等梅花谢了,还有蔷薇、牡丹、芍药,到了夏天去湖里采来莲花插在瓶子里灌水养着,一屋子都是香的,等到了秋天更不得了,清凉园的桂花比梅花还多,西风一吹,满园都是香气。”
曼春听得入神,曼宁笑着抚了抚她脑袋,“延秋堂是曾祖父以前消夏的去处,他过世后就没有人住了,那里有几株老白果树,大树参天,听说已经活了好几百年,连圣上也曾去看过,那树年年都结不少果子,除了进上的,各房分些,再有就是馈赠亲友,我听人说,父亲考中进士的前一年,那白果树结的果子特别少,就有人说闲话,直到第二年父亲中了进士,还有人私下里说三道四的,可等到了那年秋天,那树也不知是怎么了,兴许真是祖宗保佑呢,竟结了满树的果子,大家都说这是兴旺之象,曾祖母就叫人去庙里还愿,捐了足足三千两银子的香火钱……”
夜里府衙的差役过来问了一趟,后来又来了个带幞头的武官,说是王将军麾下,宋大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来人,便转回来禀报,唐曼宁问道,“可曾说了什么?”
宋大道,“那武官不肯多说,我叫人提了灯笼去送,见他领人往东南去了,正挨家挨户的查问呢,府衙的差役知道的也不多,只说如今四面城门都关了,各条街巷都要严查,城外也有官军,咱们府上他们是不敢造次的,只是嘱咐说这几日全城严查,叫咱们万万不可随意收留外人,。”
宋大有心再劝几句,在心里琢磨了琢磨,“既来了这两拨人,下半夜总能肃静肃静,这里实在简陋,几个月没住过人了,潮得很,姑娘听老奴一句劝,还是回后头歇息吧?要不然等老爷回来知道了,老奴没法儿交代……”
宋大作为她爹的亲信管家,又是她亲祖母老姨娘留下来的人,唐曼宁总要给他几分薄面,何况他说的也有道理,便是全城搜索,也没有一夜查几次的,来了两拨人了,想必之后不会再有人来,这间上房又冷得很,犯不着留在这里受罪。
唐曼宁点了点头,“辛苦了,去歇歇吧,明儿……明儿一早派人去衙门里给老爷送饭,问问老爷有什么话,再有姑太太和表舅老爷那里也得遣人去看看,你告诉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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