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丁氏相请(大修改)(2/3)
块布、半筐炭倒闹起事儿来了,我平日里也没短了她们的吃用,怎么一个个就这么难缠?”唐辎私下问了李嬷嬷,道,“要是再有这样的,就让她们抄书,不抄完不许出来,省得去闹你们姑娘——就说是我说的。”
把该说的话说到了前头,以后袁姨娘和魏姨娘即便再怎么诉苦,也用处不大了。
虽然这些日子银钱上宽松了许多,但是唐曼春仍然没有扔下每日的女红,明年就是太夫人的整寿寿诞,她们这些曾孙女不管回不回去,总要有所表示,以她的身份不可能送太过贵重的东西,到时候只能自己动手,做一件衣裳,或是做一双鞋,或别的什么,她的新绣法过于独特,不便展示在人前,家里请的那位绣娘又是个势利眼,曼春懒怠理她,为了遮掩一二,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托王勤收些泉州本地的绣品,在家琢磨那些针法和绣线。
她的新绣法倒也没有扔在一边不管,《金鱼戏水》署了“太平山人”的名,或是做成桌屏,或是制成扇面,或一两条,或三四尾,添些水草、波纹,幅面都不大,摆在针线铺子里,有几幅就能卖几幅,如今已经小有名声,甚至因为构图典雅,针法细腻,竟被人传说成是某户没落官宦女眷的绣作。
她记得卖出去的第一幅是一座小小的砚屏,只有一红一黑两尾鱼儿,鱼鳞闪耀,仿佛两条游动的鱼儿正在喁喁私语,摆在店里不过几日的工夫,就有人出价出到了三百两银子,还有人向王勤打听绣娘的来历,王勤还想再抬抬价,就特地托人捎话进来,曼春却担心如果继续放任抬价,恐怕会生出事端,便令他尽快卖掉。
后来那座砚屏被一外地口音的男子以三百二十两银子的价钱收走了。
入了冬,马上就是年底了,农人收了粮食,做官的、经商的却仍旧在忙碌。
空闲下来,王十七太太丁氏就发了帖子邀请唐曼宁和唐曼春姐妹两个去家里做客,两人没有什么事,唐辎忙于公务,也顾不上她们,且因又是姻亲,问了两句就许了她们出门做客。
李嬷嬷虽有忠心,却也不是个迂的,不至于在这样的事上惹两位姑娘生气,只是她做事毕竟圆滑,到底还是等到老爷发了话,才让人备车备马,免得被人透露到太太那里将来不好跟太太交代。
丁氏本就是个热情好客的,见唐曼春身上虽然都是新衣,样式却十分寻常,并不出彩,就提出自己这里有几块好料子,只是颜色嫩,她这个年纪的人已经穿不了了,要分给唐曼宁和唐曼春,又要给首饰,“你们四表姐如今爱穿素的,我这几样好料子竟是送不出去了!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小姑娘,还是穿得鲜亮些才好看!”
唐曼宁自然是客气的推拒,唐曼春也坚辞不受,揽着丁氏的胳膊笑道,“舅妈快饶了我吧,戴这么多亮闪闪的,脖子酸哩。”到底还是被十七太太塞了一对镶宝石的金镯子,唐曼宁也意思着收下了一对朱钗。
在王家吃了午饭,唐曼宁很有眼色的去和王家四姑娘下棋去了,独独留下了唐曼春和十七太太说话。
曼春问起如今青州那边的情形,得知老太太身体还算康健,就笑着点了点头,“老太太身子康健就好,路途太远,我也不能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丁氏笑了,“你和你娘长得这么像,老太太知道了,也想念得很呢。”
曼春迟疑了一下,看着丁氏,有些话在舌尖绕了几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丁氏这样伶俐的人,哪里看不出她的为难?脑筋一转,便将她的心思猜出了几分。
“你既然叫我一声舅母,我也厚着脸皮应下了,有些话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太妥当,可这会儿也并没有别人,你听了若是觉得不顺耳,就权当没听过得了。”
曼春赶紧道,“舅母不必这样说,倒叫我惭愧了!”
丁氏看看她,试探着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听过你亲娘的事?”
曼春心口一窒,轻轻点了点头,“听过一些,但也不多。”
丁氏拍拍她的肩膀,“我听人说,你这些年在唐家过得着实不容易,这原也不是长辈们忍心不管你,实在是……你舅舅他们没本事,得罪不起人家,没法子,只好委屈你了,你、你不要恨我们……”
没想到丁氏会这样说,曼春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眼眶有些泛红,她哽咽道,“舅母别这么说,人活一世,都不容易,我又怎么会恨你们?”
丁氏感慨地叹了口气,“老太太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护住你娘,”她看看曼春,抚着她的肩,“这些事儿,原本是老一辈子做的孽,与你这小丫头有什么相干?”
原来,那一年曼春的生母小王氏的长兄王五老爷中了进士,好消息从京城传回后,一时间阖家欢庆,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都送来了贺礼,可谁知没过多久,喜筵尚未散尽,就传来了王五老爷得罪了本家,被人打断了腿的噩耗——只因为他不肯为本家子弟让路,放弃庶吉士的馆选考试。
王家本家的另一位嫡支子弟也在这一年中了进士,只是不如王五老爷的名次靠前,庶吉士馆选本就不好考,几乎不可能在同一届里出现一家两兄弟,王五老爷和那位嫡支子弟都要参加馆选,这就意味着必然有一人要被涮下,王五老爷是家中的长子,不到四十就中了进士,他又如何肯将大好前程让与人?尤其还是个不如他的。
王五老爷脾气硬,拒绝时许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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