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石三鸟(1/2)
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缝,极其狭窄的缝隙,却足以让骆炀知道,门已经打开了。
骆炀愣怔了一下,这种开门的方式很特别,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骆炀在原地等待了片刻,却不见里面再有任何动作,岚这次又是唱的哪一出?
骆炀缓缓蹲下,慢慢把鞋子放在一旁,轻轻将门缝推扩开一些,微眯了左眼,只用右眼聚精会神的扫描着屋内的情况。房间并不大,从左向右看,一目了然:文件柜、脸盆架、镜子、书桌、床、衣帽架……
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床上又鼓鼓囊囊的横亘着一长条,不是岚还能有谁?
骆炀几乎可以断定岚是真的病了,不然她绝不至于不敢见人,也绝不至于大热天裹在巾被里,可是这样的见面方式未免有些尴尬,骆炀提上鞋,起了身,清咳了一下,“那我……进来了。”
没有回声,骆炀自然将其解读为一种默认。他推开了门,故作大方的走进了屋内,将鞋放在了文件柜角下的扫帚旁边,又镇定的走向了脸盆架,脸盆里显然有水,但是屋里的光线太暗,只凭那些微不足道的月光看不出水是清澈的还是用过的,骆炀倒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凑合着洗洗也比手上沾着半干的泥土舒服的多。
洗净了手,骆炀毫不客气的取了架上岚的毛巾,一边擦拭一边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甚至动都没动一下。骆炀随意把毛巾往架上一扔,“这么黑着说话真是别扭。”
骆炀顾自向门口走去,这才听到自己进屋以后岚说出的第一个字:“别。”
“你是被蝙蝠咬了吗?变成吸血鬼了?畏光?还是出了别的什么毛病?!”骆炀一口气问了许多,“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这一连串问题依旧遭遇了石沉大海的厄运,骆炀恼了。直奔门口摁下了照明开关,“咔哒”一声之后居然没有任何反应,骆炀来回摁了几次才死心,他转身回了小屋正中,怒不可遏的对着床上的岚吼道:“你有种,你这是想玩儿什么?你不知道我们这全是因为关心你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也就罢了,我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值得在乎,”骆炀眼角一抬望向天花板,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小狐狸。你一早就知道,我向来遵循‘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才会在那一天闯进我的帐篷吧?!”
“你知道你进帐篷的瞬间为什么没有一支枪顶在你头上吗?”骆炀停顿了。“你以为我在战区附近会那么放松警惕吗?告诉你,我早就看见你从山坡上下来,我也看见你流了满脸的泪水,我知道那天文钺那块木头伤了你的心,我可怜你、同情你、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安慰安慰你而已!”
“所以。别以为我会对你恋恋不舍,我现在肯帮你,不过因为文钺这个傻子打心眼儿里喜欢你,而他又是我唯一的兄弟!”
骆炀越说越激动,也越发语无伦次了,岚却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文钺怎么可能神思恍惚?要不是因为你,敌人能轻易找到他的位置?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去那阎王殿上转这一遭?!”
如同出击的拳头打入了海绵中,无论骆炀说什么,应对他的只有沉默。
骆炀甚至开始疑心,巾被下躺着的不过是一团棉被而已。
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床上的巾被……
如果老天爷能再给骆炀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骆炀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巾被之下不是一团棉被,而是一团赤裸裸的ròu_tǐ。
白花花的身子在银亮的月光照射下发出柔和而悦目的清光。骆炀来不及后悔,巾被被他的用力过猛甩到了床架内侧,想拽回来再盖住她都不可能了。
骆炀急忙转回了身子,“对不起,我不是……我不知道……”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岚显然并不准备给他时间编故事,骆炀听到床板吱呀怪叫的响动声,一条丝质的不知是睡裙还是枕巾之类的东西兜头扬盖在骆炀脸上。岚的胳臂像一条蜿蜒柔滑的蛇顺着骆炀的肩胛滑落下来,垂在骆炀胸前,紧接着又缩回了背后……
没等反应过来的功夫,骆炀的眼耳口鼻已经全被岚封住了。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心底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房间内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一股妖异的气息。
骆炀在突然陷入的无尽黑暗中强装镇定,这种感觉并不好,似乎已经被人推到了悬崖边缘,生或者死都不再掌控在自己手里,方才还很有多话要说的他在这一刻噤了声。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搞明白岚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想杀死自己易如反掌,何必选择这么复杂的方式,还是多年积攒的旧情被自己刚才的一顿痛斥激怒了?
骆炀暗暗松了口气,若是情债情偿倒好了,如此寂寞的深夜,两个曾经共赴云雨的孤男寡女……
骆炀清晰的感觉到岚的手指划过了自己的脸颊,十余年未见,岚竟然玩儿的如此有情趣。
一双红酥手按在骆炀壮硕的胸肌上,岚的身子渐渐靠近过来,她的头紧靠在骆炀的肩膀,闭着双眼,痴缠在骆炀的颈间,享受着骆炀宽阔的胸怀。
她身上散发着“毒药”的味道,魅惑至极,使得骆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勾画出一副极尽奢靡香艳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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