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春天(1/2)

学校恢复正常上课之后，王晓桦的生活变得紧凑起来。10月下旬，她跟随苏教授去了华北特区大学参加为期三天的学术讨论会，历史组约有四十名教授级专家与会，均来自全国各重点高校。会上，就某个议题大家畅所欲言，集中力量解决学术难题，当然其中也不乏各持己见，争得面红耳赤的场景。王晓桦诧异地发现性格温和的苏教授也有这样执拗，意气的一面，引经据典只为了证明对方的立场有违史实。

“师妹，老师做学术的时候就这脾气，特别较真。我们几个跟着老师学习的第一年，几乎每次交论文都会被批得一文不值，基本上每个人走出办公室都是灰头土脸。后来被骂着骂着，我们的写作能力竟然进步地飞快。”王春江是苏教授最器重的博士生，从硕士开始已跟随苏教授学习六年，基本确定毕业后将会留校任教，这次也一同前来参加这次会议。因为同姓，王晓桦的年纪又小，在苏教授第一次把王晓桦介绍给他的博士生，研究生们认识的时候，王春江就笑称王晓桦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对她很是照顾。

“不过，老师近几年脾气和软不少，新来的洪师弟和李师妹就没挨过多少骂，所以他们的水平提高的也没我们当时那么快。”说起这个，王春江显得有点得意。他本科并不在省大读，刚考上苏教授研究生那会，欣喜若狂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内心，苏教授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古代史专家。不过，开学后作业，论文经常被批得一无是处很快浇灭了他的火热。记得他之前的一个师兄是这么跟他说的，烈火出真金。现在回想过去，那时的愤愤不平显得格外幼稚，他很感激苏教授的用心栽培。

王晓桦暗暗咋舌，很难想象王春江描绘的场景，在她印象中，苏教授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整天笑眯眯的，一副没有脾气的样子，“难怪他和秦教授最谈得来。”原来兴趣相投啊。

“是啊，只不过老师善于隐藏，他对本科生就温和地多，所以才没像秦教授那样被取外号。不过，老师对师妹你就达到了堪称温柔的地步，师娘对你也是念念不忘，前几天我和柯彬去家里她还问我们你怎么没去呢。”

王春江看过王晓桦写的毕业论文，立意新奇，论证条理清晰，语言逻辑严密，当时老师让他提意见的时候他竟觉得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做了一些用词方面的微调。而且入职不到一个月，她就能把老师的所有事务都打理得仅仅有条，即使是他们交代的事情也是处理得既及时又得当。王春江对这个师妹很是佩服，年纪虽小，各方面的能力确是顶尖的，难怪能留用。虽然现在她还不是老师正式的学生，不过大家都知道只是时间问题。

“那天我姐姐找我有事。柯师兄回来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柯彬是王晓桦第一个熟悉的苏教授的学生，大学那会儿经常借他的借书证去图书馆借书，两人的交情也不错。十一的时候，他和教授请了长假回家结婚。他家在华中省，离临安还是挺远的。

“等我们回去就请，肯定少不了你的。”

“师兄~~，等明天早上开完会记得去买师嫂交代的阿胶，还有北北的零食。”

“你不说我还真快忘了，不然回去又有得念叨了。”

看着王春江恍然大悟的样子，王晓桦不厚道地笑了，师嫂果然是克制师兄的法宝。

一天的讨论会结束，苏教授在晚饭后又把两人叫到房间召开了小会议，总结了会上其他教授们的一些学术研究观点以及成果，同时也定下了他们研究的新课题，吩咐他们回去后做好相关准备。王春江淡定地点了点头，这么些年跟在教授身边课题做了一个又一个，对于那一套程序已经了然于胸；王晓桦倒是跃跃欲试，上班后资料看得不少，就是没什么目的性，现在有了具体的范围，看书也更有针对性，还能检验一下自己的学术能力有没有提高。

白天和王春江说起柯彬结婚的事，晚上就寝的时候，王晓桦自然而然联想到了姐姐王晓楠和她的男友。出差前的星期天，王晓桦待在寝室照着书本上的花样织着围巾，她打算天冷前给自己和罗伟东织两条情侣围巾。王晓楠出其不意地在那天来宿舍找她，然后也不说什么，就催着她换衣服说是和她出去走走。

刚好王晓桦织得脖子有点僵硬，手指也发疼，出去活动活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不过出了学校之后，王晓楠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往大学城中心的公园去，而是带着王晓桦进了和省大隔了一条街的一家咖啡店。王晓桦觉得不对啊，不是说去逛逛吗，怎么带她来店里，正想问清楚，一个有点眼熟的男生看到她们进来已经站起来向她们挥手致意。

王晓桦还在想着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王晓楠就已经拉着她过去坐到了男生的对面，微红着脸介绍：“这是高斌，这是我妹妹王晓桦。”还没等她回神，那个有点面善的男生就主动朝她伸出了手：“王晓桦，你好，还记得我吗？四年前我们在客运中心见过的。”

“你是那个接送新生的学长！你好。”王晓桦终于把那一段记忆翻了出来，和高斌握了握手后，好奇地问坐在身边的王晓楠：“姐，你们怎么认识的？”去车站接新生的至少也是读完大一，更多的是读完大二，开学读大三的学生，王晓楠不是热衷交际的女生，和同届的男生都不一定熟悉，更何况是不同届的。他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