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线浮现(1/2)
细细的瀑布从高处跌落在生满青苔的岩石上,发出哗哗的声音。冰冷的水花在黑暗中泛着白色。
抬头看向窗外,雨后的夜空因氤氲起水汽织起一层淡薄的朦胧。
夕月朗朗出来汲水。
他送她回到了驿馆,一路并肩而来,果然不负众望的看见了醉墨四人震惊得嘴可以塞鸭蛋的模样。
但是帝朝云没有理会她们,而是一回来就趴在窗边——赏月。
说是在赏月,其实就是趴在窗边,顺便整理脑海里面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醉墨四人在后面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一个敢上来问询。
回来的路上,气氛很安宁,她浅浅踱步,顺便抽了个空打探了了纳兰天阙一圈,然后她就默默地默了。
坊间传闻朝阳太子贤德勤俭,连蜀锦的衣服都未曾有过一身。帝朝云狠狠咬牙,他是没穿皇家独有的蜀锦,那是因为蜀锦太低级了,蜀锦虽是皇家独有,但同“天衣无缝”美誉之称的天蚕丝相比,简直就可以说是粗布麻衣和锦绣华服的区别。
穿的是天蚕衣,绣的是双面绣,簪的是紫孟玉,带的是螭纹佩。装的是贤德人,过的是神仙日。
帝朝云继续咬牙,果然会装的不止她一个,装的层次也明显比她高级,人比人气死人!
一路幽园夜色,挥别喧嚣,明月珰珠,独有的一份宁静与美好,他如何看不见她就算幅度很小的小动作?轻轻浅笑一声,如今的岁月静和之美,已是多年不可得的念想。
到了驿站门外,他止步于此,朝云回头浅望,那一抹身影颀长如玉,泼墨般的月色倾洒,在他身上笼出点点光晕,仿佛他站在那儿,就是最美的景色。
她回眸,进了庭院,赏月。
她却不知,在她进了驿馆后,纳兰天阙淡淡转身,周身的宁静与美好顿消,随即而来的是浑身不可阻挡的怒气,黑色阴影笼罩下,他几乎算压抑着怒气的说话,“去查,她的眼睛、头发怎么会这样的。当年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背后一片竹林如微风刮过,簌簌作响,像是回答。
随即,他闭上眼睛,掩盖了眸中布满的痛苦。
————
“主子,四殿下来了。”
帝朝云收回望月的闲心,回头,一个人影已飘然而至。
帝凌渊走到她面前,眯着眼仔细的端详了一阵,才笑道,“就知道你是装的。”
帝朝云听闻,翻了个白眼,道,“我才不想每天端着个身子装柔弱,这不是为了给你夺权吗,怎么,第一次见自己爹的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话,帝凌渊收起笑意,坐下,淡然道,“一个只会移花接木,有贼心没贼胆的昏庸国君,不认也罢。相比之下,我更觉得你爹像我爹。”
“想要就去认,没人稀奇那个糟老头子。”帝朝云立马换上了一脸嫌弃。
“这怎么好意思。”帝凌渊轻描淡写,“要不然你嫁给我,你嫁给我你爹就是我爹了。”
“开什么玩笑。”帝朝云继续翻白眼,“你是我哥,嫁给你叫luàn_lún。”
“呵呵。”帝凌渊淡淡一笑,别开了眼睛,掩盖了那一丝失落。
这时,汝青拿来一只碗给帝凌渊,帝凌渊轻轻用食指在手腕上一割,鲜血从血脉汩汩流出,流入碗中,直到装满整整一碗血,汝青递来一条丝巾,给帝凌渊上好了伤药,才将那一碗血端给帝朝云。
帝朝云蹙了蹙眉,一咬牙将整碗血喝了下去。
帝凌渊手上绑着条丝巾,又走到帝朝云面前仔细端详,半晌才道:“早先白的跟鬼似的,现在可算是有点人样了。”
朝云极其嫌弃的去漱了口,看着明亮的烛火,半晌才道:“差不多了。”
帝朝云话音刚落,整座皇城响起了“铛铛”的丧钟鸣声。
从不远的帝都中响来悲切的惨叫——皇太孙薨了!
与此同时,帝都外围的一座宫殿中也猛然传来一声叫喊——聆风郡主殁了!
整座宫殿还未曾从玉沉檀的惊吓中醒来,却又被拉入了另一个噩耗——安南国君极其喜爱这个聪慧的孙子,把振兴国家的厚望全都寄予在他身上,甚至破格册封他为皇太孙,如今唯一的希望已逝,无疑是对安南国的又一沉重打击。
一个不眠的夜晚,这座帝都注定今晚将无法宁静。
御书房——
安南太子如同一滩软泥趴在地上,面上已是泪痕斑斑,布满伤色。安南国君虽然坐着,但却也神情呆滞,受到了巨大打击。
安南太子涕泗横流:“父皇,儿臣本已找寻到睿儿的病因,不料夜间……睿儿竟活生生被咒死了!父皇,楚王他实在欺人太甚,以为用此等歪门邪道害人,便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吗?父皇,不能再忍了,楚王害死了睿儿,害死的可是您的亲孙子。他已是狼子之心昭然若揭,您还在忍耐什么!”
安南国君不发一语,半晌,挥挥手,让安南太子退出了御书房。
他一人静默了许久,才吩咐贴身太监道:“你去驿馆,接北封四皇子进宫来见寡人,一定要隐秘,不要被发现了。”
——
驿馆内,帝朝云轻眯起眼睛,朝帝凌渊道,“照这个情形,你如今就该去准备进宫了。”
帝王与王室的战争已拉响,如今,观战的人,就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想想,她其实也没做什么。国君与楚王的嫌隙早已有之,利用咒术残害人命也的确是楚王所为。她只不过是早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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