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六回 迁怒(打滚求月票)(3/4)
的含珠——一颗鸽子蛋般大小,浑圆无暇,光华逼人,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珍珠给三皇子放进嘴里含着后,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终于醒来后,便成了现在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成国公世子夫人,也就是宗皇后大嫂微哽的声音忽然响起:“娘娘,人死不能复生,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想来这也是殿下在九泉之下最希望看到的,何况您便不看自己,不看公爹他老人家,也要看小皇孙啊,他才六岁都不到,正是最需要您庇护的时候,您若是再有个什么好歹,可叫他怎么样呢……啊……”
才让宗皇后如梦初醒般猛地清醒过来,劈手便给了成国公世子夫人一记耳光,冷笑道:“本宫的亲孙子,本宫自然知道庇护,要你多管闲事!当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呢,就算你要打主意,好歹也等本宫的稷儿入土为安之后再说啊,黑了心的贱人,良心都被狗吃了的混帐东西,看本宫饶得了你们哪一个!”
成国公世子夫人于众目睽睽之下挨了打,又羞又怒,她既是宗皇后的大嫂,年纪自然比宗皇后大,又因成国公府有权有势,乃盛京第一勋贵之家,她去哪里都自来只有被人捧着供着的份儿,亦连进了宫,都算得上是能横着走的主儿,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若地下这会儿有一道缝,她都恨不能立时钻进去了才好。
可再羞愤又如何,打她的人是一国皇后,这天下宗皇后打不得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她能怎么样,只能含泪跪下告起罪来:“都是臣妾的不是,皇后娘娘要打要骂臣妾都绝无半句怨言,只求皇后娘娘息怒,千万别气坏了凤体,否则臣妾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不但要告罪,还得把姿态能放多低,就放多低,皆因宗大夫人知道,宗皇后这完全是在迁怒自己,她真正恼的其实是自己的公爹和夫君,可自己的公爹和夫君是她的父兄,她再是皇后也打不得,彼此因男女有别,见面的时间也着实有限,她满腔的火不冲自己发,又该冲谁发?自己除了逆来顺受,又能怎么着?不然生她气的就不只是皇后娘娘,还有自家公爹和老爷了,届时她里外都不是人,成国公府哪还有她站的地儿?
宗大夫人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因为皇后娘娘驾临了,灵堂里的闲杂人等一律都回避了,亦连三皇子妃都在昨儿迎了三皇子的灵柩回府后,便吐血晕倒了,如今仍起不来床,只剩下了宗皇后贴身服侍的,再就是她自己的贴身妈妈,不然她以后也不用再出门见人了。
宗皇后打了宗大夫人,犹不解气,说到底在三皇子尸骨未寒之前,便已冷静理智为自家谋划好了后路的人是自己的父兄,又不是嫂子,既嫂子不是始作俑者,她又怎么能解气?
然不解气归不解气,却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作践宗大夫人了,有些事即便她是皇后,也不能随心所欲,反而正因为她是皇后,才要受比常人更多的束缚和委屈。
适逢一身麻衣,形容枯槁的万侧妃小心翼翼的进来跪下请示:“礼亲王府的世子妃前来吊唁,听得皇后娘娘驾临,想进来给娘娘请个安,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三皇子妃既起不来床了,外院的事还好,自有三皇子府的长史管事们和内务府宗人府的人操持,内院的事却必须要有一个三皇子府自家的人站出来挑大梁,三皇子府内院除了三皇子妃,就是万侧妃这个侧妃身份最高了,一应琐事可不都落到了她头上?
宗皇后满腔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对着万侧妃便破口大骂起来:“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死了本宫的稷儿,你没进府前,他这么多年都好好儿的,随皇上出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出过岔子,偏你进门后,他就没了,一路上还是你贴身服侍,不是你克死了本宫的稷儿又是什么,你这个丧门星,克死了自己的夫主竟还有脸活着,本宫打死你,打死你……”
一面骂,一面胡乱抓过吴贵喜手里的浮尘,便对着万侧妃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直打得万侧妃涕泪滂沱的抱着头趴到地上,惨叫哀求之声不绝于耳,方在宗大夫人硬着头皮的解劝下:“娘娘仔细手疼,何况三皇子妃病着,府里的一应琐事也不能没人打点,就先留着万氏将功折罪罢?”恨恨的扔掉浮尘,坐回圈椅里剧烈的喘息起来。
宗大夫人方冲万侧妃使眼色:“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退下去告诉礼亲王世子妃,就说皇后娘娘伤心过度,这会儿谁也不想见?”
“……是,嫔妾这就去。”万侧妃这才哽咽着应了,挣扎着自地上爬起来,蹒跚着去了旁边接待来吊唁客人的花厅,赔笑着与礼亲王世子妃说了一阵好话儿,然后送走了她,好在她才死了夫主,前途未知,就算哭得再伤心落在别人眼里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她通红的眼睛倒也并没有引起谁的怀疑。
如此麻木的忙碌到午后,终于所有来吊唁的宾客和内务府宗人府的人都用过了午膳,一应事宜也都安排了下去,万侧妃才总算得以拖着沉重得就像灌了铅的双腿,艰难的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她的贴身丫鬟巧云早在屋外焦急的张望多时了,远远的瞧得她回来,忙忙迎了上去:“小姐,您总算回来了,饿坏了罢,奴婢把饭菜一直给您煨着呢,您赶紧趁热用一些,再好生睡一觉,起来后又该有忙不完的事儿了……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巧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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