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和解(1/3)
璎珞眼波流转瞪过来,一瞬便又垂了头,她的动作很快,惊鸿一瞥,秦严尚且来不及捕捉她的眼神,她便已经垂了头。可那一嗔一瞪的画面,却像只掠过湖面的蜻蜓,搅的秦严的心起了一阵清浅涟漪,一瞬间便有种花开春暖,清风过湖的敞亮感,这两日来的气闷眨眼间消了不少。
他脸上的神情舒缓了一些,大步走向太后,咳了下清了清不知为何有些发紧的嗓子才向太后见了礼,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含着笑意将小情侣间的小动作瞧了个清楚,板着脸冲秦严道:“这孩子,白长双眼了,没瞧见哀家身边还有个人呢?怎么也不知道问候一声?”
秦严站起身来,瞧向因太后一句话,愈发将头往领口里扎的璎珞,张了张嘴,有点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当着这一屋子宫女的面儿,更是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才干巴巴挤出一句,“县主安好?”
太后觉得秦严的表现有些惨不忍睹,瞪了他一眼,那厢璎珞已调整好情绪,抬头瞧向秦严,眸光平静无波,唇角甚至还带着些笑意,起身福了福身,道:“世子爷安好。”
太后见两人一个比一个拘束别扭,不觉眨了眨眼,却也知道不能逼的太急了,容易反弹。左右两人已经说上了话,这会子也就是彼此抹不开脸面罢了,多呆会儿就能好了。
太后想着又拉了璎珞在身边坐下,道:“方才丫头说的笑话哀家就很爱听,咱甭搭理他,丫头再给哀家说个听听?”
秦严进来前,璎珞正给太后讲笑话逗太后开心,闻言知道太后不会放自己这会子出去,璎珞便也笑着点头,道:“有个秀才带着书童去赶考,途中帽子掉了,书童说,帽子落地了,秀才忙说,不准说落地,要说及地!书童帮秀才把帽子捡起来牢牢系在秀才头上,然后说,这次再也不会及地了。”
太后本就是有意活跃气氛,璎珞讲完不觉锤着炕桌哈哈大笑起来,见秦严坐在旁边一脸恍惚也不知在想什么,竟也没点表示,太后一阵郁结,悄悄踢了下秦严。见他看过来,便使了个眼色。
秦严方才只顾着看璎珞,观察她是不是瘦了,到底有没有消些气,想着一会子怎么找机会单独和她说说话,根本无心听笑话,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不过璎珞说的什么,他倒也听见了,此刻见太后丢眼色,心知太后是要自己开口说话,当即便出声道:“世上哪里会有这样没眼力见儿的奴婢,这秀才用此等木讷不知变通为何物的书童,可见也不是可用之才,便能侥幸中举也难当大任。”
“……”太后听的一阵无语,她以前虽然知道秦严性情孤傲,不愿于人结交攀谈,可也没发现这个孙儿情商如此愁人啊。
璎珞将太后脸上恨铁不成钢,连连瞪视秦严的表情瞧在眼中,倒觉颇为有趣好笑,垂着的眼眸又笑意划过,对秦严的那些恼便也不自觉去了一些。
禁不住向秦严那边瞥了一眼,心说,这人才有趣呢,明明自己这会子比谁都没眼力见儿,比谁都要来的木讷,偏还说那书童木讷,岂不好笑?
一时又觉不对,心道秦严说什么不知变通,不会是暗讽的她吧?
这么想着,她便又掀起眼皮,探究地往秦严那边瞧了眼,却不想她这一眼顿时便被秦严扑捉了个彻底,四目相对,璎珞吓了一跳,本能地避了开来。
秦严见璎珞收回了目光,不觉有些失望,又盯着人不放了。
太后将两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中,只觉好笑,拉着璎珞的手又道:“哎呦,太医昨儿来请平安脉还说了,老人时常笑笑是极好的,这两日也是你这丫头陪着哀家,时常逗哀家畅快一笑,只觉着每日少说能多添一碗饭,丫头再说个听听。”
璎珞便清浅而笑,沉吟了下,道:“一只黄鼠狼先后两次窜入一壶人家的鸡窝里头偷鸡都得手了,谁知道大年初一第三回偷鸡时却被主任房的捕鼠夹夹住,疼的直叫,主人闻声而来,气愤的道,‘你叫什么叫,深更半夜窜来偷鸡,把你活捉是罪有应得!你有什么好说的。’黄鼠狼辩解道,‘我真是冤枉啊,我来鸡窝不是偷鸡的。’主人不解啊,就问道,‘那你来鸡窝干什么?难道是于鸡约会?’黄鼠狼却一本正经地说,‘不,我是来给鸡拜年的。’”
太后听的愣了下,遂又抚掌笑了起来,道:“哈哈,敢情这黄鼠狼也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谚语啊。”
秦严这次吸取教训,听的却是极是认真,可这笑话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他怎么听怎么觉得璎珞口中那只黄鼠狼说的就是自己。
她就是在说他,大年初一两次不请而去,打着关心她的幌子不安好心,别有所图。
见太后笑个不停,秦严有些坐如针毡,又去盯着璎珞瞧。
璎珞察觉到他的目光,便也不闪不避地看了过去,本是想瞧瞧秦严是何反应,望过去倒是迎上了秦严苦巴巴有些幽怨委屈的眼神,倒好像是在控诉自己拿他取笑一般。
璎珞一怔,心跳了一拍,忙又收回了目光。
水嬷嬷站在一旁却是笑着道:“哎呦,太后听听,原来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是从这儿来的。只这大过年的,黄鼠狼也不容易,难为他还能想出这样的由头来。”
太后摇头失笑,瞧了璎珞一眼,道:“要哀家说,那主人问的倒也不差,谁又知道这黄鼠狼不会给鸡拜年呢。”
太后说着已是向水嬷嬷施了个眼色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