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化脓的伤口(2/2)
太多记忆年轮的沧桑证明。纤纤的手指轻轻按在树皮虬结的枝干之上,细嫩的肌肤,被割得微微刺痛,她抚‘摸’着那上面即使经过了如许岁月,也不曾消失的那一道道年少之时刻画的痕迹,眼前,仿佛出现了少年岁月中,与另一人相伴嬉戏的美好,那是她少时唯一的快乐源泉。
耶律铮云始终站在南邰瑜的身边,不询问,不打扰,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是陪伴,她若是愿意选择说出些什么,他听,她若是不愿意诉说,那么,他随时可以为她敞开一个暂供栖息的怀抱。
“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
耶律铮云心底一恸,他没有查出那个占据过她心房的男人是谁,可是,他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点点滴滴的回忆,总会让人将相处的不想要忘怀的每一点细节都铭记,自然,忘不了那时候,她身上受了三十鞭子,那样脆弱的时候,在昏睡中,紧紧地想要攥|住的,其实自始至终,都不是他。
他没有言语,也许应该庆幸,她选择的,是告诉他,是一个了断,深埋在心底的创伤,只有让那化脓的伤口重新绽裂出鲜红的血液,才会真正地恢复。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样子,从梨树上一跃而下,那时候,我记得,自己都被惊‘艳’了呢。”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自始至终,她始终不会忘记,也忘怀不了那一刻的美好,不论后面发生多少的杀戮‘阴’谋,不论,后面发生了多少不可挽回。
“我感‘激’他!”
是他,让她的年华,有了‘色’彩:“流年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宫廷,可是,他在这里,陪了我三年。”
整整三年。
她诉说着那个少年为她做的那些傻事,她诉说着一个男人,怎样去保护着,爱着他所在意的人,耶律铮云静静地听着,始终不曾打断。
“我总是想着,若是母妃不是......”
不是什么?
她的‘唇’微微张合,却再也无声,少‘女’静静地望着那棵岁月的梨树,追忆着已经逝去的曾经,男人站在少‘女’的身后,为她遮挡阳光,为她遮蔽风雨,在她的身边,守护,这样的画面,很美,美的,刺目。
不愿意死心,终究是跟来了这里的男人,他的手,按在廊柱之上,无声无息间,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耶律铮云的武功不弱于他,他只能够这么远远地望着,远远地跟着,远远地痛苦着,他不知道,她对他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她带耶律铮云来到这里,究竟是怎样的心理,可是,很痛,很痛,痛的快要窒息,自从再次醒来,以为已经不会再经历这样的锥心之痛了,原来,都是假的,假的!
手腕猛地被攥紧,那是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他清醒了一瞬,望见的,是面前的斑斑血迹,五指,深深地扣入那个被他内力融了的坑‘洞’之间,这一次,忘记了使用内力,只是血‘肉’之躯,如何是木石的坚硬。
“跟我走!”
耳中,响起细细的宛若蚊蝇的声音,宫流年冷静了下来,然后,自由的那只手,没有丝毫迟疑地劈落那只不输于自己的纤细的腕子。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他没有忘记,动用传音入密,神情间的冷漠,在那张漂亮的容颜之上,铸就了一层冰层一般,冻得人瑟瑟发冷。
比起他的武力威胁,反而是这样漠然冷凝的自始至终不曾改变的姿态,更加地伤她至心死若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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