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1/2)
信阳殿寝宫,就只有凤久澜和君品玉两人在正对着窗口的桌子坐着。
冬日清晨的阳光,没有任何的阻隔,穿过窗棂,照进了屋子,暖暖的,寝宫内浓郁的草药味被风一吹,比起几天前,要消散了不少,安静的有些冷清的信阳殿,甚至可以听到风吹的声音。
凤久澜倒了杯茶:“轻痕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凤久澜边说边将茶水递给君品玉:“我在这里代他向你赔不是。”
茶水是早上刚泡的,拿在手上温温的,还冒着热气。
君品玉接过,浅尝了一口:“从一开始,我接近弦月,就是带着目的的,别有居心,他并没有冤枉我。”
将茶杯放在桌上,君品玉抬眸看着凤久澜,笑了笑:“但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就是凤国的公主,只是见她跟在兰裔轩身边,而且兰公子对她处处包容,十分特殊,那个时候,就只有弦月姑娘没看出来。”或许是看出来了,只是当作不知道而已。
“对轩辕来说,多年来调查的人却查不到底细,对兰裔轩我们一直是戒备的,若是弦月姑娘能与我们结成同盟的话,对他必定是一个打击,将来他做什么看在弦月姑娘的面上或许会有几分忌惮,就算她不与我们为列,至少不能让她和兰裔轩在一起,他们两个都太过优秀,一旦在一起,必定是轩辕的大患,所以在燕京的时候,我让我的人将兰公子与三皇子烟雨楼勾结的事情告诉了她,结果没有让我失望,弦月姑娘和兰公子分开,又巧合的遇上了我。”
君品玉说的十分平静,凤久澜静静的听着,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干净不然纤尘。
君品玉笑了笑,有些苦涩:“她在马车上再次问到了雪蟾蜍的事情,自信笃定,我当时问她,那雪蟾蜍,江湖上人人争破了闹大,她为什么那么自信自己能够拿到,你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吗?”
凤久澜微抿着唇,认真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
君品玉轻笑出声:“她说她非雪蟾蜍不可,舍得为它拼命,但是其他的人不会。”
“她说她的父亲是个深情的男人,很爱她的母亲,因此将她难产而死的责任推在她身上,对她十分痛恨,将她丢在一个大院子里,找了几个伺候的丫头,不闻不问,后来迫于家族的压力娶了别的女人,那些女人,哥哥漂亮,却心肠歹毒,那个时候,就只有她哥哥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对她处处呵护。”
后来他才知道,她口中父亲就是已经仙逝的凤王,大院子是雪桑殿,丫头是宫女,而那些心肠歹毒的女人就是后宫那些争宠的女人。
“身为大夫,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可看她用那种轻松而又随意的口吻提起时,居然觉得心疼,平静的口吻,却因为另外一个人,充满了决心,见惯了尔虞我诈,这样的真情,弥足可贵。”
凤久澜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许是想到弦月,染上了忧伤和怜惜,侧身望着窗口,轻轻的叹了口气:“父皇在世的时候,总是很谅解他,那几年,我亲眼见证了父皇对母后的爱和宠,对于他来说,深爱着的母后离开,是莫大的打击,将怒气发泄在月儿身上,虽然过分,但还是理解的,他心里是爱着月儿的,她长的和母后太像,自从父皇过世,月儿承担起凤国的重担,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你告诉我月儿中了情花毒的时候,我忍不住会埋怨父皇,如果当初他能像对我那样关心月儿,月儿不会将全部的感情倾注在我身上,就算有一天,我真的离开,她也只是难过,或许不会崩溃,那样,我们现在都不会这么辛苦。”
君品玉望着凤久澜,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弦月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争取他继续生活的机会,因为值得,谁愿意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又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人从身边离开?大家族的真情弥足珍贵,皇族更是。
有些人天生就让人不忍伤害,凤久澜便是这种人,和他相处,会让人觉得坦诚,那双干净的眼睛,就像是辽阔的大海,让人觉得宽容。
“我其实有些后悔。”
君品玉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如果当初,我没有出现在燕京的官道上,如果只是擦肩而过,那就好了。”
如果不是为了了却福伯最后的心愿,让他走的安心些,如果她当时没有同意,一切都会不一样吧,那样傲然独立的女主,很难做到不动心吧。
“在射神大会上,我将她推给了昊,那种心如刀割的滋味,我一整个晚上都在晃神,我真的不希望她视我为仇敌,我不想伤害她。”
君品玉的眉头皱起,清俊的眼眸染上了浓浓的痛苦:“我想了很多办法,只有她发生意外是最简单便捷的,你在意她,兰裔轩在意她,我也是,在我决定那么做的时候,我就当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真的看到她落崖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滴血,就连呼吸都是痛的,我当时真的想和兰公子那样,随她一同下去,但是我有什么资格呢?这些年,游历江湖,见了太多的生死,我希望一个太平的盛世王朝,我答应过昊,会助他,正面的战争,伤亡太大了。”
他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了,说这么多的话,提到心会难受,却又觉得好像松了口气。
他不想看到繁华的都城变成废墟,不想看到那些鲜活的笑脸变成冰冷的尸体,他不想看到那么大的伤亡,他希望轩辕能以最小的代价一统天下。
君品玉转过身,望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