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随之而来的彼岸女童(1/2)
但,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被眼前这拎着高及腰际的木桶,端着破碗的诡异女子,被这程夫人孟氏,给破坏了!
阻人成道,不死不休!
这样的仇恨,于修道者而言,自然是极大的。
更何况便是没有这样的仇恨,这两人也不是同一条道上的。
也因此,即使是不打了,口头上的嘴瘾也要过足。
女人之间的战斗总是麻烦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其惨烈程度,于任何一个上过了战场的人来说,丝毫不弱于战场上的腥风血雨。
虽然这两位,身份都是非比寻常。所接触到的,嗯,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泼妇之辈,或者如唐门大小姐唐元沫那般剽悍的。
可有些技能,便仿佛天生镌刻在了骨子里般,却是无师自通的。
容楚并不是什么上过了战场的,虽然他所经历的战斗,远远比所谓的战场更加惨烈。可认认真真说起来,他所习惯所经历所做的永远只有单人独剑的拼杀。
但同样的对这女人所特有的技能,这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却是避之不及的。
也就在这两个女人的唇枪舌战中,多日未及露脸的阳光终于洒照这冬日的大地上。带着淡淡的温度,暖走一片片晨雾。静寂了的街面上,也终于有了丝丝的人气与喧闹。
谁也不服谁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开阖的唇角间,无声的留下威胁的话语。却是各施手段,抢在有人到达这街面之前离开了此地界。
一切重归寂静。
片刻之后,有挑着货物的货郎小贩,打破了这街面上无有人迹般的平静,拉开了新的一天喧嚣的序幕。
而那白衣黑发的持剑男子,早已不知何时便没了踪影。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影般,却是半点也不曾发生过什么。
冬日的阳光于不知不觉间,笼罩着这片大地。虽不见夏日虫鸣的纷扰,却也别有一般的冷然。自然,也是不会有太大的温度的。
一切,都只不过是恰到好处。
便如眼前这手提了宫灯的粉衣女童,言语熟稔之间,保持着淡淡的距离。却并不会让人有半点的不适,只是觉着:合当如此。
虽说的,都是一些不清不楚的事。真正涉及到那些不可知的秘闻,抑或是不足为现阶段的江宁所知晓的事故,却是半点也不曾透露分毫。但就是那只言片语中透露的丁点信息,也足以令江宁受益无穷了。也因此,对这末法之世之外的诸天万界,倍加的向往。
老道士陈抟毕生的心愿,便是走出这末法之世,看一看你外面的风景。天地灵气不再,诸天神佛断绝,仙人道统难续。任是再怎么的天赋卓绝一心向道,也改不了与草木同枯朽的下场。
而没有亲身体会与经历过的江宁,是无法理解老道士陈抟的那种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与无奈的。那种明知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的不甘于无力。年少时的意气风发逐渐为世事的艰辛与磨难所沉淀,明知结果却也甘愿坚守,只为寻求茫茫天机中的一线可能。
这是,求道者悲哀与无奈。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彼时的江宁并没有身为求道者的觉悟,甚至连他的未来,连他之后所要走的,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只是为了延续老道士那份至死,也未曾放下的不甘与执着,却从未走出自己所该走的。
但,只要是见识过了那长生道路上的丁点风景。但凡稍稍有点野心的,无论是愿与不愿,都无法再回复到平淡的、属于普通人的生活中来。
承认与否,心大了,对这仙神绝迹的末法之世,自然便少了那份认知与认同。更何况,江宁本就非是属于这千年之前的人。他所在的世界,是那完完全全属于末法的未来世界。
时间,便在这述说与倾听中过去。
外界虽已是过去了将近一夜,可在这梦中世界,却不过短短的一瞬。又好似极为长久的无尽岁月。那提灯女童谈得兴起,江宁亦是听得认真,竟也是都不曾注意到这时光的流逝。便连那不知不觉间缩小的梦中世界,及愈见稀薄的白雾,也不曾有片刻的吸引那两人的注意。
血色的花朵自虚空中无端的生长出来,殷红的花瓣好似吸收了无尽的鲜血,开得妖异而瑰丽。穿了大红霓裳,做小童打扮的女童自花中显现出来。白净的小脸上有着艳红的胎记,便好似一朵开得正好的火红花朵,骄傲的展示着它的美丽与张扬。
心头警兆突生,危机感在短短的一瞬间席卷了整个身形。提了宫灯的粉衣女童突然惊叫一声,猛然跳起,一手叉腰,一手提着宫灯,颤颤巍巍的指向那不知何时间出现在虚空之中把玩着发梢的女童。气呼呼地道:
“你、你怎么来了?”
却是半点也没有了先前的镇定自若与良好修养。
“我怎生就不能来?”
血色的花朵无风自动,逐渐化作丈长大小,小巧的脚尖自那花瓣上点过,那穿了大红霓裳的女童眉眼微抬,却是忽的做了一个鬼脸,语带嘲讽地道:
“好不知羞的提灯,向主人求了这差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目光划过一旁的江宁,脚下微跺,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嫌弃与不耐:
“现在可好,弄出事故来了吧?!”
“要你管!”
面上泛起一阵阵潮红,那名唤提灯的提灯女童似是气急,一时半刻之间却又找不到什么反击的话语,不由得红了眼。却又固执的不肯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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