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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去把车子发动了,打算开警车去,陈涛叫他下车来。
陈涛说:“走路吧,不远,一会儿就到了。湖边凉爽,空气又好,走路如散步,随心所欲的蛮舒畅!”
李明熄了火,果真下车来了。
周兰路过,问他俩去哪儿,李明开玩笑道:“走吧,咱请客,出去整饭吃!”
“怎么整?”
“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周兰见李明似笑非笑的模样,联想到陈涛说过的要请梅长海出来吃晚饭的话,猜测他俩一定是去中学,因此,也开起玩笑来。她问陈涛:“老所长,请客不请我吗?”
陈涛说:“走吧,正说叫你一道呢!”
“是吗,别骗我哟,要不是刚好碰上的话你会叫我?”
“咋不呢,说曹操曹操到,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就下楼来了。有美女陪,谁不愿意!”李明逗趣地插话。
“李所长,少和我嚼舌头行不行?何时你也学得油腔滑调的了,谨防我给小容告你的状哟!”
“呵呵,就怕你不告状呢!”
说话间,他们出了院坝。
穿过巷道,是大坝的入口处。摆夜市的,卖零食的,人来人往,平添了几分旅游季节的人气。拐一道弯,过樟树林,再横过狭的水泥路了。不过,他们没走水泥路,而是抄近道走的石板路。走石板路要比走水泥路近一半的路程。
然而,踏上石板路没走几步,他们就被追赶而来的中学校长叫住了。
陈涛清楚是来叫他们去吃饭的,因此,对周兰说:“咱们走吧,让所长自个儿去挡架!”
周兰望着李明诡诘地一笑,侧过身子绕到了前面,和陈涛并排着依旧不快不慢的走路。
周兰问:“听李所长说过没有,这件事准备如何处理?”
陈涛说:“我建议他不处理或者冷处理!一个老师,面临的精神压力大了,一时想不通,搞了点跳楼秀,处理啥?”
“不处理行吗?开了先例,以后谁有了精神压力谁都来搞跳楼秀,怕是派出所忙不过来吧!”
陈涛停住脚步,回头朝李明张望。
李明仍在给校长做解释。
陈涛把目光收回来,盯着路边的杂草。他俯下身子,尖着指头掐起了一朵金黄色的小花,举到鼻孔处嗅了嗅,然后又把目光投出去,远远地眺望着湖面。
玉米收割了,起伏的原野一览无余。湖水在晚霞中静静地荡漾,游艇时不时的从岛子里驶出来,划过湖面,拖曳起银链似的波澜。
陈涛说:“景色多美呀,好久不曾这样眺望长仁湖了……‘辛勤劳动的成果……’,你唱得来这首歌吗?《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里面有几句歌词写得真好,‘歌唱英雄的人民,辛勤劳动的成果,北国江城好巍峨;豆花香千里,厂矿奏新歌,同心干四化,fēng_liú人物多;松花江的浪花荡激情,唱不尽美好的新生活!’……我是在长仁湖边长大的,我见证了长仁湖的发展……推而广之,祖国日新月异的发展也被我们见证了。是呀,‘歌唱英雄的人民,辛勤劳动的成果……’,社会发展了,经济繁荣了,可是,我们‘英雄的人民’,那些用勤劳的双手和无穷的智慧直接给社会创造了累累财富的普通老百姓,他们是否又真正享受到了‘辛勤劳动的成果’呢?不说远了,就拿梅长海来说吧,大学毕业后分到中学,教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难道他就没有给社会创造财富吗?可是,教学改革了,竞争上岗了,双向选择了,他却要下岗了,或者失业了,你说这样的结局公道吗?坐牢的时候,妹妹来看我,我给她讲,所谓‘和谐’,就是人人有饭吃,人人皆有说话的权力。如此解释‘和谐’二字,肯定只是对两个字的简单拆分,不完全正确,但是,假如‘英雄的人民’连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都享受不到了,都被强权以各式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剥夺了,你说社会还能稳定?社会还能和谐?……我不是改革开放的反对者,但至少我也不是强权肆意掠夺社会财富的拥护者。国家是共和国全体公民的,而不是某一些人和某一群人的,所以,我总认为生活在这片国土上的任何一个公民,都有平等地享受‘辛勤劳动的成果’的权力;如果有人没有享受得到,那就意味着国家这部机器在运转的过程中某一些部件出了问题……从牢里出来,我盲目地信从的时候少了,不停地用自己的脑子思考的时候多了……我崇敬那些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敢于担当起改革重任的仁人志士们,我也崇敬那些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敢于面对现实坦然地摊开自己真实想法的圣杰先贤们,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样的仁人志士和圣杰先贤似乎越来越少了。人口在不断增多,仁人志士和圣杰先贤却越来越少,你说,虽然‘松花江的浪花’依然能‘荡激情’,可我们是否又依然能有唱不尽的‘美好的新生活’呢?”
他把小花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企图吹起花絮,可是,吹了许久,花儿的花絮仍牢牢地系在花骨朵上,一丝儿也不飘下。
周兰若有所思,瞧陈涛,她说:“难怪你说你要写文章呢……我觉得你写写理论文章强,你的言辞富有激情……”
“呵呵,妹妹这么说,妹妹的同学这么说,现在你也这么说,看来我真的该写不过,干种写法,有用‘心’写的,有用‘笔’写的,有用‘身体’写的,还有用‘胸脯’和‘大腿’写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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