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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由当班民警中年龄最大,或者警龄最长的负责。谁负责,谁就叫值正班。雷树成是老民警,天生倔脾气,从收审所过看守所来,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因此,只要是他值正班,大事小事从不会向任何所领导请示汇报。他相信自己从警多年的经验和能力,他也相信自己的一身正气是能够震慑犯罪分子的——他在,没有人胆敢添乱。
深夜,舍房的铁门被擂得山响,雷树成去查看,原来是和黑二关押一间的一个未决死刑犯喊肚子疼,要求寻医。雷树成叫来狱医,诊断为急性阑尾炎,建议马上送医院做手术。
狱犯出狱寻医,得报经局领导批准。雷树成把电话打到局长值班室,值班民警告知城郊刚发生了一桩抢案,值班局长刘玉明出现场去了,要他用步话机联系。他用步话机喊了喊,没有得到回答。他的倔脾气上来了,只见他把步话机一扔,骂道:“啥破玩艺儿,还高科技、现代化,我看纯粹是骗人的鬼话……犯人也是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琢磨片刻,对狱医说,“走,送医院,出了问题我负责!”
狱医犹豫不决,劝说道:“还是请示一下所长吧!”
“怎么请示?步话机叫不通,所长家里又没有电话,难道我们深更半夜的还要跑到所长家里去请示不成?”
狱医是从县医院借调来的,不是民警,固然没有说话的资格。见拗不过雷树成,便赶紧自个儿去准备。
雷树成到各舍房巡查了一遍,然后吩咐了值副班的民警几句,叫上两个值勤武警,和狱医一道坐上警车后径直赶往医院……
黑二本来没有打算立马脱逃,放风时他多次查看过四周的环境,虽说舍房不牢固,逃出舍房容易,但舍房外的围墙高大,又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把守,想越出高墙他清楚仍是困难的。但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他不能白白的让机会错过。他侧耳偷听了雷树成和狱医的谈话,料定看守所里值勤的民警和武警会猝然间减少,因此,雷树成他们刚走,他就立马从被窝里拉起另一个未决犯,共同实施他早已深思熟虑过的越狱计划。只见他把被子扯碎,拧成布条,将床铺上的木板取下来,捆扎好,连接在一起,搭成木梯,然后顺着木板爬到窗户处,摘掉了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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