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4/7)
能好起来,让我恨着的负心汉是个活人。“你干什么?”安之才一伸手捞男子的手腕,他就一脸戒备。
“给你看病。”安之冷冰冰地回道,他不能克制一个想法:他竟然敢碰我的女人!
“你滚,我不要大夫,谁请的大夫?”宫挽月怒吼。
“我是安之。”阮安之依旧面无表情,尽量将眼前的男人当做病患看待。
“我知道,我还没到认不出人的地步。”依旧是怒吼。
“你饮酒过度,再不停止,性命难保。”阮安之将他的脸色一掠,有些严肃道。
“这些喝不醉的破东西,也是酒吗?”听他这样说,宫挽月益加恼恨,将手中的酒坛狠狠地朝着地面掷去。
他一直喝,一直喝,就是最烈的酒,也不能将他的意识模糊掉。她满带着恨意的面容,一刻不停地晃在脑里。
“性命难保也好,她恨我恨到让我死她都觉得太便宜了我。”男子说着,将头躲在双臂间,声音也有些呜咽。
“不,她说不恨我,只是讨厌我。因为没有爱过我,才不恨我。这是不是比恨更恨的讨厌啊?”他依旧捧着头自语,自问。
阮安之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亦是震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痛苦的人,更别说这个人是挽月了。
“既然她恨你恨到让你死她都觉得太便宜了你,那你就别死。”停了好久,阮安之才缓缓道,声音在宽敞的房中飘荡。
宫挽月听了他的这句话,身躯一震。连日来,他的思维一直都是清晰无比,阮安之的话,他明白。
阮安之见他平静下来,才不情愿的拽过男人的手臂,匆匆忙忙的给他把过脉,留下一张药方,就出了宫府。
“挽月,你最好按时吃药,别再沾酒,否则会上瘾的。”他走前只留给宫挽月这样一句话。
出了大门,他将药箱交给五味子带回,便直奔楚府而去。
就在今日,萧悦行的母亲,几日前她看作婆婆的那个女人离开后,蕙绵只略略在有些红肿的脸颊上敷过粉,便动身去玄灵山。
离乱一语不发,像影子一样的跟着女人。
这个时候玄灵山上菩提树的叶子都渐渐飘黄了,比起九月九登高时,更稀疏了许多。她踏着静静的落叶,心却不再能被那种轻微的沙沙声磨得柔软。
这个时候蕙绵再想起来与萧悦行不到两个月的交往,心中只有自己被作为傻瓜摆了一道的不甘。
她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自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对他的爱就已烟消云散了。但是,萧悦行,黎莫如,她将他们看作她战场上的敌人。上次战败是她大意,她定要一局胜果,将所有的被打败的痛,通通还给他们。
蕙绵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些事,并且有意识的朝着聆音亭走去。
这个时候的聆音亭是寥落阒静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她有如梦幻的踏过亭台前的sān_jí阶台,进到亭子坐下。
若要接近那个王爷,照以前的死缠烂打之法是绝对不可行的。蕙绵想着,突然间登高那日,那个男人对她所表现的关心涌入她的脑海。
她想起,不禁弯起了嘴角:他对她有心,那她不省了很多事吗?这个时候的女子,对其他男人对她的那种感觉异常敏感。就算那男人对她只是一点点的兴趣,她也要让他一点点陷在她的身上。
有猛地一瞬间,蕙绵非常奇怪,为什么她之前要拒绝流庄?有个男人那么为她倾心,不是很好吗?就算他对她也有别的目的,但是,绝对不会比萧悦行的更让人无法接受吧。
她兀自带着散发着妩媚与一丝丝诡异的微笑,并未注意到身旁男人眼中越来越重的忧色。离乱想出声唤她,想把这个奇怪的她赶走。
但是,不管这个样子的她有多么奇怪,她不再伤心了,不是吗?离乱欲言又止,眼中又泛起浓重的无奈。
“小心点儿,是不是累了?去那边亭子里休息一下吧。”
远远地熟悉的声音传来,虽然低低的,蕙绵却听得异常清楚。那个常是fēng_liú不羁的声音,也能变得这么温柔吗?是哪个女人让他这样的温柔以待?
蕙绵想着,抬头望了过去,那边扶着女子的一个手臂的流风,正也抬眸望向亭中。那样的情景让蕙绵心中一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fēng_liú的他,竟然也心甘情愿的为了一个女人改变吗?
那她呢?置她于何地?一个前不久还说爱自己爱到骨髓的男人,这么几天就有了另一个女人吗?是不是,他对她说的爱也是骗人的话?
神情中将fēng_liú气息敛下许多的流风,还有被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的那个优雅的女人,一下子不明所以的刺痛了蕙绵的心。尽管她说她不会爱他,这个时候,她就是那么的不舒服。
女子不禁浑身僵硬,双拳不自觉地紧紧握住。
流风不知,远望中的那个女子,此时竟是为了他而感到不舒服,甚至是心痛。
他只是有些不敢接近她。
她是教会了他爱的女人,而他在与这个母亲中意的成亲对象相处中,发现了她所教会他的爱的秘密:那爱,只是针对她一个人的。换了人,那爱就不在了。
即使明白了这一点,但流风更早明白的是,她之所以弃他而选萧悦行,多半在于他往常fēng_liú不羁的性格。再者,他也累了,不想再追逐以前乐此不疲的游戏了。
所以,他才会试着用另一种方式去对母亲中意的成亲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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