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女的心事(2/4)

荀欢的爸爸又撩起荀欢的袖子，手臂上一大片的青乌，明显地肿起好高。看着就觉得疼。荀欢爸爸又直指荀欢的下巴说：还有这里，你看，乌了一大块。/p

李欣禹妈妈支支吾吾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听到李欣禹跟我说这些!/p

荀欢爸爸叹口气，后退一步，继续说：你说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又没犯什么事。孩子被无缘无故挡住摔倒了，还要被抓起来，你说还有王法吗？就可以胡来乱来，这个世界也还是有公道存在的。/p

你这是什么话荀欢的爸爸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也很生气，他也提高声音道：你说话干净点，你说谁几十岁?/p

就说你几十岁，怎么啦，你不是几十岁还是几岁呀。给你脸不要脸!/p

你说谁不要脸，说谁不要脸，你怎么素质这么低，怎么混进去的。荀欢爸爸也被惹火了，据理力争。/p

我怎么混进去的，也轮不到你一个臭老头子来管，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怎么混到这个地步吧。你看看你，一个几十岁的糟老头子，在哪里拐来的女儿吧，这女儿是你亲生的吗？你有出生证明吗？孩子的妈妈呢？我现在就有点怀疑，你这个老头行为不端，一定是干了什么违法的勾当，你看看你，贼眉鼠眼，勾肩搭背，一看就不是好人。/p

你放狗屁！荀欢的爸爸也被激怒了，他整张脸被涨得通红，全身都有点控制不住的抖动。/p

中年男人明显被击怒了，他非常义愤地道：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乞丐！并走过来准备动手打荀欢的爸爸。/p

荀欢被吓哭了，她飞奔过去，用身体挡住爸爸，边哭边喊：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p

荀欢爸爸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嘴里还嘟哝着说：我跟你拼了。一边上去准备逮住对方的头发。/p

李欣禹爸爸用力一推，狠狠地把他推倒在地上：你个老不死的，怎么还想来打我呀？/p

荀欢爸爸毕竟年纪大了，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感觉骨头像散架了一样疼。他呲牙咧嘴，不断地呻吟。/p

李欣禹妈妈见事情无法控制，也吓坏了，她忙道歉说：孩子从小就有多动症，我们也给他补了不少锌，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他就是喜欢表现一下自己而已，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可能他的这些举动不招人喜欢，但他本人并无恶意。她说完急急地拉上一家人逃窜着离开。/p

荀欢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懵了。冲过去跪倒在爸爸面前，放声大哭起来。/p

爸爸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发颤，不过，看到荀欢六神无主的样子，他瞬间收住了自己的呻吟声。/p

他强打精神，慢慢地把身体挪动起，费力地喊道：荀欢呀，别哭。人家有权有势，当然盛气凌人些。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恃强凌弱，一个耳光打不死人，我们自己要坚强。/p

荀欢边哭边问：爸爸的坚强就是忍气吞声吗？/p

爸爸拼命地摇头：怎么会!我的坚强就是只要不弄死我，就要好好地活成一只打不死的小强。/p

这样还打不死呀？/p

爸爸摇头：荀欢呀，有你我就觉得很满足。你看看，每天都能看见你，给你做早餐，有人陪着我说话，有人喊我爸爸，多好!/p

“爸爸!”荀欢撒娇着搂紧爸爸。感觉就像自己搂紧了全世界。/p

爸爸又说：荀欢呀，答应爸爸，今天晚上的事不要跟别人说好吗？爸爸不想让别人知道，爸爸被人推过!/p

荀欢含泪点点头!/p

晚上，荀欢怎么也睡不着。/p

刚刚发生的一幕，时时刻刻出现在荀欢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感觉整颗心乱糟糟的。以前，别人说难听的话，自己如果不愿意听，可以关住自己的耳朵。但是，今天当他们以这样的方式面对面地发生冲突时，荀欢还是很吃惊。这种很明显的侍强凌弱的方式，让她彻底醒悟。/p

以前，荀欢一直以为，自己有爸爸就够了，只要有爸爸疼有爸爸爱就可以。但是，现在的她意识到。只有爸爸的爱是完全不够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其他人，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亲人之间光有疼有爱还是不够。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爸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爸爸被别人欺负，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世界上最最悲哀的事情。/p

半夜，爸爸在床上翻来覆去，可能摔得实在太疼了吧，他为了不影响荀欢，一直都在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大约二点钟的时候，他悄悄地爬起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荀欢能感觉到爸爸在轻声的哭泣，那声音，太悲恸了，以至于荀欢不知如何是好，她害怕极了，都不敢从被子里爬起来安慰爸爸。她就那样瑟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声不敢动弹。/p

不知道过了多久，荀欢迷糊着睡去。/p

早上，爸爸很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餐。煎蛋，碎肉面。今天，还特在打了豆浆。他满脸堆笑满血复活，坐在餐桌上对荀欢说：荀欢呀，爸爸现在觉得有你还不够，爸爸希望你长大了有出息，不要像爸爸一样，你要长成苍天大树，比那个李欣禹的妈妈还要牛逼的大树。好不好?因为我怕以后我不在的日子，你没有足够的本事给自己防身!/p

荀欢伸出手指，跟爸爸拉勾说：爸爸，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的。你放心。/p

爸爸听后，还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