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海妖之歌(1/2)

而在外面甲板上，五个人正绞尽脑汁，研究王一留下的神秘公式。/p

（1+n）*n2，这个所谓公式，关键是这个n到底是什么玩艺儿。/p

他们随后激烈的争吵起来，甚至最后竟然互相开打起来。/p

“我看就是一个神秘的符号。”/p

“否，肯定是一个数字，但是它是超出了我们的认知的数字。”/p

“不对，它应该是一种古老的文字。”/p

“去你的，你啥也不懂。”/p

“没文化，真可怕……”/p

啪啪啪，这是互相打耳光的声音。/p

他们争着打着，天就黑了，星星也起来了，眨着捉狭的眼睛。而后就到了下半夜，几个人实在没劲了，就往甲板上一躺。/p

忽的，一阵嘹亮悠扬的歌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p

“咿呀咿呀咿呀……我来到咿呀喂……我见证咿呀喂……我不知咿呀喂……我是谁谁谁咿呀喂……咿呀咿呀咿呀……”/p

这奇怪的歌声，多是一些语气词，但也夹杂着简单的语言。/p

那样高亢，像云宵上最会歌唱的鸟的发声，其声频之高，已超过了人类史册上记述的，任何的女高音。/p

“咿呀咿呀咿呀……我来到咿呀喂……我见证咿呀喂……我不知咿呀喂……我是谁谁谁咿呀喂……咿呀咿呀咿呀……”/p

一遍唱完，又循环了一遍。/p

这歌声明明不带情感，可是听起来就是让人感觉悲伤，而后双眼湿润。/p

至少在地上睡觉的王一已是泪花滚滚。/p

而后他爬起来，床上睡觉的小魔女与赵宁也爬起来。/p

三个一起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p

红乌头与他的四个手下，也是立在舷边侧耳聆听。/p

那些水手门也放下手中的舵与桨，则耳聆听。/p

王一看到，在船右舷旁的一块礁石上，月光下，立着一个鱼尾人脸的怪物。它的脸虽然整体上看起来像人脸，但轮廓并不鲜明，有一点像“无脸人”那类。/p

它的嘴轻微的翕合着，一声又一声高频歌声，从它的身体向外放送。/p

“咿呀咿呀咿呀……我来到咿呀喂……我见证咿呀喂……我不知咿呀喂……我是谁谁谁咿呀喂……咿呀咿呀咿呀……”/p

它唱了一遍又一遍。/p

唱到第十遍，所有人都魇住了，都在它的歌声中，迷失了心智。/p

那歌声，把人类所有的悲伤往事，从记忆最深处勾起。/p

所有人都禁不住泪流满面。/p

而后，它停止了歌唱，游下了水，慢慢靠近了海盗船，而后它顺着船身，爬了上来，坚硬的尖爪，扣在船身上，发了人令人牙酸的声音。/p

不久后，它爬到了甲板上。/p

此时所有人，都痴痴看着它。/p

它看起来，异常高大，也许有三四米吧，像人的上身，是绿色的，像鱼的下身，是蓝色的，它的头发一瓣瓣的，像人类编织的那种脏辫，也是绿色的。/p

它轻缓地移动着，身体在甲板上发出“滋滋”的摩擦声。/p

它似乎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脸。/p

他停到一个年轻的水手面前。这个水手尽管是这个船上最底层的劳动者，穿着寒酸很脏的衣服，但他确然是这个船上，最好看的男子，比红乌头和他的四个手下好看，比王一好看，那英俊的轮廓分明的脸，放在后世，应该是一个受人欢迎的明星，让少女们欢呼尖叫的偶像。/p

怪物用它的“手”轻轻抚着这个水手的脸。/p

这个年轻英俊的水手用泪水的双眼仰望着它，接受它的抚摸，像尘世迷茫的孩童接受母亲的抚慰。/p

怪物的手从他的脸上慢慢滑下，划开了他胸前的衣，露出了他年轻的胸膛。而后怪物的尖利的爪子陷了进去，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被它拉了出来，被它送到嘴边，一口吞食了下去。年轻的水手，仿佛毫无痛感，茫然的，麻木的，倒了下去。/p

怪物吞下心脏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足足有五分钟，应该是在消化。/p

而后大家很神奇的看到，它的没什么轮廓的脸，开始扯动变形，而后一点点轮廓显现。/p

两分钟后，它的脸化成了一张年轻的英俊的男人的脸。/p

很显然，它吃下了那个年轻水手的心脏后，又复刻了他的一张脸。/p

它伸出爪子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也许是表示满意，发出了一声极高频的啸叫。/p

在这极高频的啸叫中，大部分人脸上都渗出了血线。/p

而后它又开始移动，路过红乌头时顿了一下，摸了一个他的脸，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也许他是在权衡之下，觉得自己现的脸更好吧。/p

它从红乌头身边移过去了，在他的四个手下前，也移过去。/p

而后它来到王一身前，它低首注视着王一，也摸了一下王一的脸，而后继续移动，来到赵宁面前，同样抚了一下她的脸。/p

最后，它来到小魔女身前。/p

它深深深深地注视了小魔女良久，它的爪子抚上了小魔女的脸，而后下移。/p

已可预见，小魔女要惨遭那个年轻水手一样的命运。同样也代表着这个海上怪物，有着正常人类审美属性。/p

那个年轻水手，是这条海盗船上最好看的男性。而小魔女是这条海盗船上最美的女性。/p

它在收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脸。/p

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阻上它，所有人，都在它的歌声中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