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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1/2)

三十分钟过去了,杜航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肩膀都在发出抗议,可他还是没有从中找出什么规律来,和成若素对视了一眼,后者显然也没什么想法。/p

站起来活动了几下僵硬的后腰,杜航妥协似的伸了个懒腰,干脆扔下电脑桌上这些麻烦的事儿,过去推了一下成安素:“要不要喝点儿什么?或者出去逛一逛?别总闷着了。”/p

成安素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挑了一侧眉毛看他,倒是不无赞同地点了点头:“行啊,走吧。”说着,站起来看样子准备要去楼上换衣服。/p

成若素大概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忙不迭地把她叫住了:“你这、不研究了?”/p

已经走到门口的成安素顿了一下脚步,没转身,而是用背影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现在我脑子里也没有新思路,想来想去都是这一个,还不如出去换一换脑子,”转过身,她撑着一边儿的门框看向还站在电脑桌后面的成若素,“你去不去?”/p

无奈之下,成若素摇了摇头:“我算了,你们俩出去吧,我再看看这个东西。”他垂着手,指了指电脑,得到了成安素的一个点头。/p

大概是太久没化妆了,成安素在化眼线时竟然有些手抖,她对着镜中面无表情的自己,想要勾起一个笑容,却发现出现在镜中的表情比哭还难看。/p

暂且放下手里的眼线笔,成安素撑着台面咽了口口水,将口袋里的那页纸翻了出来。上面的字不多,只简单写了几句话,成安素最后把上面的内容默读了一遍后,将洗手台旁点燃的烛台拖了过来,把纸的一角挨到了火苗上。/p

开始只是一点点红色的火焰,随着纸张燃烧面积的变大,火势也越来越大,舞动的火焰像是给成安素惨白的脸上添了一抹艳红的颜色,在她眼中也留下了灼烧一般的印记。/p

直到火舌快要舔到她的指尖,成安素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让残存的那一点点纸张落在水池里燃烧殆尽。/p

黑色的灰烬在洁白的洗手台上留下了痕迹,像是一个个窟窿,又像是一个个污点。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拧开水龙头,把这些最后的痕迹都冲进了下水道里。/p

重新拿起眼线笔,成安素发现自己的手稳多了,落在睫毛根部的棕色眼线弱化了她过分凌厉的骨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了很多。/p

以后,这种走在大街上的机会不多了,更加要珍惜才是。/p

看着窗外的阳光,成安素在心里是这么想的。/p

原本只是打算随便出去逛一逛的,但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成安素,杜航有一瞬间的愣神,她穿得当然不算隆重,甚至可以说显得格外舒适,但她真个人给人的气场却是极其强大的。/p

有些令人不禁咋舌的感觉。/p

目光上下打量的过程中,杜航突然皱了一下眉毛:“你这儿,”他抬起小腿,在中间示意了一下,“怎么回事儿?”/p

成安素愣了一下,换鞋的同时翘起脚看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哦”了一声:“你不知道?”/p

“嗯?”这下换杜航愣住了,“知道什么?”/p

抬手指了一下自己下来时走的台阶:“你有一次喝多了——我刚搬过来没多久,应该是剧组的什么聚会吧,我想把你挪到楼上去,踩空了,摔下来的时候划伤了。”/p

她这几句话太过轻描淡写,以至于第一时间杜航并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直到两个人都走到了车子旁边,杜航才突然惊呼了一声:“你是说你、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p

从另一边儿已经坐上副驾驶位置的成安素歪着脑袋,从窗户里只能看到杜航的下巴,她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理解对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p

杜航紧跟着钻进了车里,连车门都没关,一把扣住了成安素的胳膊:“那你当时、你……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他的惊讶、错愕还有不可置信满满地都写在了眼眸中,空气中胡椒粉的味道重地让成安素忍不住别过头去打了个喷嚏。/p

“阿嚏……”她揉了几下鼻子,似乎不明白杜航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你?你当时喝得人事儿不知,还把我认成墨依眉了,从楼梯上摔下来你砸我身上,估计是晕过去了,反正我把你拖到沙发上去的时候你也一直没醒。”/p

这几句话的内容实在太过丰富,以至于杜航根本没机会抓住成安素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那情绪轻地像一缕幽魂,立刻不见了,却又像是千万斤重似的,沉进了她的眼眸深处。/p

“我……当时你、你……”/p

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却不知从何开始说起,想问问当时发生这些事儿的细节,又想问问看她现在还能不能记得当时是怎么想的,还想问一问,那个时候为什么可以委屈自己到那种程度。/p

可无论哪一个问题,杜航现在都问不出口,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面对的这个成安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喜欢自己的成安素了。/p

战争机器。/p

最后,他磕磕绊绊能问出口的,反倒是一句压根没什么用的话。/p

“还疼吗?”/p

成安素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可惜,杜航因为扭头去看旁边的后视镜,并没有看到成安素的表情。后者摇了摇头:“早都不疼了。”/p

车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冷淡,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坐在一起似的,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成安素没有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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