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报仇心切(2/2)

“为了他，我可以成为任何一种人！”

冯润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即使在静月庵失火的那一夜，她也不曾这么绝望过。现在，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独眼老头开口了，仿佛下一刻就让他死去，他也不会露出畏惧之色。 “就算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也无法阻碍我的大计。我等了几十年，都没这个机会接近他。我想也许我得变成厉鬼了，才能去找他索命。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就算你现在你刀下站着的是我的亲孙子，我也不会皱一下眉。”

此时此刻，这世上居然有比她更狠心的人！冯润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荻月已经显出败势，常笑书把她手中的剑击落，忙上前护住卢无意。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报仇吗？”她嘴唇颤抖，面目苍白，像是生了场恶疾的病人，“好啊，那就杀了我啊！我是圣上的妻子，是他世上最亲的人，杀了我比杀了他更教她痛苦一百倍！现在你去救他，然后你再杀了我，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你不是更享受吗？”

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席话让在场众人的都大惊失色。在他们眼里，冯润简直是个疯子。

荻月赶忙上前扶住她，却被她狠狠推开。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被冻结成冰。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冯诞带着高怀觞来了。高怀觞看见冯润，大为惊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常笑书快步走到冯诞跟前，飞快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荻月紧紧盯着他们二人，微微皱起眉头。

心中有一团火苗嗖的燃起，冯润急切地道：“你一定能救他！“

她的眼神亮的吓人，像蜡烛要燃尽最后一点生命。高怀觞点点头，道：“我尽力一试。元公子在哪儿？”

“跟我来。”常笑书引着高怀觞进入内室，冯润跟在身后，却被冯诞拦下。

“今夜你精神不太好，你先去那边的厢房歇息一会儿。”冯诞语气温柔，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低头靠近她的耳朵低语，虽然脸上仍挂着笑意，话中却暗藏杀机。

“刚才笑书把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事态紧急，我暂时不跟你追究。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一点都不惊奇。”

语气中尽是厌恶之色，脸上的表情却在宣告给示人他是一名好哥哥。冯润手一松，匕首落在地上，清脆地一响。

高怀觞闻声回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他清楚地记得那日扶风将冯润送到隐秀山时，她浑身是血的样子。他的眼睛又落在了沾满了鲜血的匕首上。

他的心一痛，转过头，进了内室。

“我家公子只喝了一杯茶，然后在花丛间逛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就倒下了。”常笑书站在床边，沉声汇报着他所知的情况，“若毒下在那杯茶中，可是卢无意也喝了那杯茶，他却生龙活虎的；若毒下载那花中，可是卢朝贺却是平安无事。”

见高怀觞正在听脉搏，他继续道：“刚才我根本找不到公子的脉搏，可是陛下的身子还是温热的。”

高怀觞的眉头聚成连绵不断的山峰，他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病人。不过，他记得已经过世的父亲曾经提过类似的案例。

冯诞从外面将茶壶中的残渣带进来，顺便摘了一朵紫白色相间的小花。高怀觞拿起来细细端详，道：“是阴阳花。”

“阴阳花？”二人异口同声问道，听着名字就有些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