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宴贤(2/2)
这便冷冷的收回了视线。国君面上带笑,明显心情甚悦,抬了抬手,道:“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来人,侍座!”
一声吩咐,有侍者将男人恭恭然迎至了紧挨高台下左侧的首张席位。
那里本该由施丞相居坐,彼时被大司寇多番霸占,而今晚,裴安称病缺席,终是落得了一回鸠占鹊巢的下场,只怕是,日后,每逢宴会,这张席位他都休想染指了!
一想到裴安的那张黑脸,哥舒无鸾便感满心畅快,一扫面上的阴霾。
不过,对于裴安的报恙缺席,她也能猜到是为何因,无非是看不惯国君对他人青眼,躲在家中来个眼不见为净罢了。
珈蓝行至席间,秀雅转身,宽袖盈风,翩然落座。
扣在他面上的那半张冷艳幽华的银色面具,在琉璃灯盏的映照下显得潋滟生辉,却也在暗自凝成了一片冰寒之色,一眼望来,让人不禁寒颤隐升。
面具下,肌肤白净,下颌刚毅,唇形完美,在衬着那双极俊的眉眼,显然在人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张隽秀脱俗的容颜。
男人以睥睨之势漫漫扫过殿内席位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了一抹纤瘦的身影上,随着一声,“开宴!”传过,他这才悠悠的收回了眸光。
席宴已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清幽的乐曲奏响,舞姬们踩着碎步盈盈入殿,水袖翻飞,身姿袅娜,已是随乐舞起。
席间,哥舒无鸾静静望着眼前道道轻旋的身影,脑中却赫然浮现了那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秀挺身影,而这些舞姬的舞姿,与他简直是不能相较的。
还记得,那次封谴宴,一阕‘兰陵王入阵曲’被他舞的幽美绝伦,从芳菲开篇,到猎猎忠贞,再到沧桑绝响,直至浮华落尽……惊艳了多少双眼眸啊!
可现在……
今晚如此隆重的宴会,他何以没有来献舞,还不是因为,为了救她,他失了全部的内力,自此怕是再也难舞出那样绝美的舞姿了!
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如果做不到最好,宁可弃了,也不会强撑着欢颜来受人白眼与讥笑的。
想到这,心里有些痛意伴着愧疚肆意漫开,到底是她欠了他的!
一把执起了席上的酒盏,仰头饮下杯中酒,辛辣划过喉头,落到腹腔,最后烧灼了起来,缓释了些许痛感,不自觉的再斟再饮。
几杯下肚,脸颊已经开始隐隐升温发烫。
忽然,耳边传来‘当啷’一声轻响,哥舒无鸾刚刚举起的酒杯霎时顿在了半空,侧首而望,见是心怜将一盏酒水打翻在案,这便要唤来侍者收拾,无意间扫过了她的脸颊,只见苍白如纸,面带惶乱。
一面招手示意随侍宫娥将席案的酒水擦拭干净,一面匆匆俯过身,忧心的问道:“怜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铁心怜倏然望向她,眼神恍惚不定,语气也是满含不安的,“姐姐,我、我觉得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提前退席呢?”
舒无鸾忙扫了一眼高位处,见国君与珈蓝聊的正是尽兴,回过脸来蹙眉道:“今晚是待贤大宴,这场合非比寻常,陛下又对国师甚为重视,若是贸然离席,恐怕会惹得陛下不高兴的!”
铁心怜的小脸白了白,牵了牵嘴角,苍白一笑,“哦,没事,那怜儿忍忍吧。”
殊不知,她的笑容要多僵硬有多僵硬,显然是在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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