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淘汰(1/2)
简单两句歌词之后,全场皆惊,二胡声转,这场大戏彻底真正拉开了序幕。/p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p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p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p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p
……”/p
《赤伶》的开篇并没有如先前那两句一般惊艳,却带着一种淡淡的悲怆。/p
而这种看似平淡的唱法,细细品味才发现正是恰到好处。/p
恍惚间,有人仿佛看到了一方舞台。/p
台上戏子水袖轻舞,锣鼓喧天,一个个角儿,一段段唱词轮番上演,唱的精彩。/p
春去秋来,日月轮转。/p
唱词还是那些唱词,戏子还是那个戏子。/p
舞台之外却已化作火海,连天空都被渲染成了血一般的颜色。/p
国破山河碎,只有戏子还守着这一方舞台。/p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p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p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p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p
啊……”/p
戏腔再响。/p
众人心中除了惊艳,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明说的悲意。/p
这悲意不是悲春伤秋的悲,也不是生离死别的悲。/p
而是一种仿佛超越了生活,超越了现实的悲痛。/p
就好像是历经一切苦难,看破红尘后的那一丝悲意。/p
平日里不易察觉,却又时刻存在。/p
看似轻如鸿毛,却又重比泰山。/p
这种矛盾的感觉,年轻人是不懂的。/p
只有那些真正经历苦难,又放下的老人们才体味的出来。/p
这一刻,市戏剧院的老人们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笼罩一切的悲意中。/p
二胡,琴瑟,琵琶,古筝……/p
所有的古典乐器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吹拉弹唱。/p
每一个音符都是这些老人灵魂的幻化,每一段旋律都是鲜血的堆积。/p
“啪嗒!”/p
水木大学的附属楼里,一滴泪水滑落,摔成了八瓣。/p
“爷爷,你哭了!”/p
秦国生的孙女慌了。/p
她了解自己的爷爷,铁骨铮铮的硬汉子。/p
就连腿被炸断时,眉头都没皱一下。/p
现在却因为一场直播、一首歌老泪纵横,哭的像个孩子。/p
可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没经历过秦老爷子他们所在的那个年代。/p
她只觉得这首歌惊艳,震撼,却无法如秦老爷子他们一般感同身受。/p
《赤伶》这首歌对这些老一辈艺术家来说,太沉重了,沉重的就像是他们的一生。/p
别人从歌声里听到的是一个戏子,他们听到的却是自己的一生。/p
他们年轻时无数次登台表演,无数次登上大荧幕。/p
而台下观看的人,却从来都不会有熟悉的。/p
他们拿出的每一个作品,都耗尽心血,可以说是用生命在创作。/p
只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怎么可能表达他们想要表达感情,怎么可能争得过那些外国人。/p
而这一切也仅仅只是因为“位卑不敢忘忧国”,不想让文化断了传承,不想有一天让九州被那些洋鬼子同化。/p
舞台上,陆行的演唱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p
“你方唱罢我登场/p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p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p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p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p
一曲落幕,陆行躬身行礼,戏剧院的老人们也纷纷放下乐器,朝着空空荡荡不剩几人的观众席鞠躬。/p
“啪!”/p
“啪啪!”/p
“啪啪啪啪……”/p
掌声从观众席上响起,从水木大学的附属楼里响起,从天水娱乐的小巷子里响起,从小公寓里响起,从艺术院的每一个角落里响起……/p
在陆行看不到的地方,有无数人为他鼓掌,喝彩!/p
先前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主持人回来了,负责直播录像的摄像小哥早就重新进入到工作状态,后台的工作人员第一次放下偏见细细审视着台上的这个年轻人。/p
“哗!”/p
舞台上所有灯光亮起,灯光师朝陆行投来了佩服的目光。/p
直播间里,弹幕爆炸,艺术院的学生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叫嚣之前贬低陆行的水友。/p
“说我陆哥是傻叉的人呢,站出来挨打!”/p
“什么叫实力?看到了没有,这就叫实力!”/p
“陆哥牛逼(破音)!”/p
“蒋碧琴许乐山,滚出来道歉认罪!”/p
……/p
“主持了这么多年的青年歌手大赛,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惊艳的歌曲,也从没想到戏腔竟然还能这么唱。/p
90号选手给我们深深上了一课啊!/p
我为刚才的轻视和偏见向90号选手和几位老爷子道歉。”/p
四十多岁的主持人满是感慨,朝着陆行和戏剧团的老人们真诚道歉。/p
这是陆行和几位老人从来都没有想到的。/p
“接下来请摄像师将镜头给到几位评委身上,让我们听听他们专业的意见,在此我仅代表我自己先提前恭祝90号选手晋级。”/p
“恭喜恭喜!”/p
“连主持人都说陆哥会晋级,这把稳了。”/p
“我现在就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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