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2)
“公主殿下看着气色好了许多,身体可大好了?”沈惠坐下之后问道。/p
萧婉执起茶壶的壶把往杯子里斟了一杯递到了沈惠面前,“好了,只是司药房的来瞧过说落了病根,往后天凉了要尤其当心些。”/p
沈惠接了茶仔细看了看萧婉,这才发现这十月里萧婉竟穿得比自己还厚实些。想起她坠崖害病是为了自己挡了灾,沈惠不免鼻头微酸,眼眶也红了起来。/p
“哎,都要做母妃的人了,可不兴跟我这小女孩似的哭鼻子呀!仔细落了地的小皇子小公主也要跟为娘的一样天生就爱落金豆豆咯!”萧婉瞧着沈惠神情愧疚,那双眼里泪水打着转的样子立刻笑着打趣了一句,这下子站在沈惠身边的怜儿也忍不住笑了。/p
怜儿帮腔道:“公主殿下说得是,司药房的大监也说了,良人该放宽心,这样出生的皇子公主才会漂亮。”/p
“好了,难得来我这儿一趟,扫兴的话休要提。”萧婉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来品鉴一下我新泡的茶,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春茶,你也喝得。”/p
沈惠笑了笑,拿帕子轻擦了下眼角,伸手把茶盏送到了嘴边小小地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划过咽喉有一丝丝的甜味,让人心里暖洋洋的。/p
“怎么样?”萧婉颇为期待地看着沈惠,乌溜溜的眼睛在眼眶里转着,俏皮可爱。/p
沈惠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公主殿下好手艺,这茶喝着竟无一丝苦味,反倒香甜异常。”/p
萧婉得意地又往沈惠的杯中斟满了一杯,“自然味甜,我这茶里可只有些枸杞,红枣,桂圆之类。既无茶叶又何来苦味?”/p
“这法子倒新奇。”沈惠道,“臣妾只闻这些个东西厨子做菜时才用得着,再者枸杞该是一味药材,怎得还能用来制茶!”/p
萧婉又往茶壶里添了些水,命紫娟放到小炭炉上温着,“我的母妃素来爱喝茶,有一手绝妙的点茶收益,我幼年时耳濡目染,对茶道也颇感兴趣,后来央着母妃学了些点茶的皮毛,母妃故去后平日里便自己冲泡着玩玩。一来也是兴致所至,一来也为了缅怀故人。”/p
萧婉慢慢地说着,周遭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余下炭火在炉子里噼里啪啦烧着的声音。/p
“现在落了病根,寒凉之物自然要少沾些。尤其是那些春茶怕是不可再碰的。更何况我这宫里里里外外的虽说没几个人,但我走哪儿就跟哪,就怕我磕着碰着,就是有心想喝个茶也没地儿不是?”萧婉笑了笑,回头指了指紫娟和墨瞳道,“尤其这两个,看着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点茶这门功夫许久不用难免生疏,所以也只能另辟蹊径想些旁的法子。”/p
紫娟被萧婉一指,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摆弄起了炭炉上的茶壶。墨瞳面不改色地回看了萧婉一眼,继而面无表情地继续杵在萧婉身后当木头。/p
沈惠掩嘴笑了笑,“公主身边的人自然要处处为公主着想,臣妾还羡慕公主能有这样贴心的人在旁,危难时舍身相救,这可就算是骨肉至亲有时还做不来。”/p
萧婉愣了愣,脸颊微热,她有些慌乱地摆摆手道:“怜儿也不差嘛,你这样说可要惹得怜儿万般委屈了。”/p
萧婉的右手搭在石桌上,手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一小块皮肤要比周边的颜色稍深些。/p
沈惠注意到了,她没有继续适才这个话题,问道:“前些日子公主刚回宫时我身体抱恙未能出城迎接,倒是后来听说兰贵妃娘娘错手弄伤了您的手,这赔了一罐子雪肌膏怎得还未好全?”/p
提起赵芯兰,萧婉的面色变了变,“这样宝贝的东西她赵芯兰给了我自然是心疼呀,我这儿遣了紫娟去讨要了好几回才给我送来。”/p
沈惠笑了笑,执起杯子往嘴里送了些茶水。/p
萧婉眼睛咕噜噜地上下转了转,望着沈惠片刻她笑道:“瞧你这举止神态比那些个世家小姐还端庄沉静些。我自于你一见如故,但一直未解是何缘由,现在想来你倒颇有几分像我母妃。”/p
沈惠慌张地放下杯盏,有些受宠若惊道:“臣妾怎敢与淑妃娘娘相提并论,只是自己素来喜静罢了,幼时家父时常教导女儿家不能像个男孩儿,自要将温良贤淑这四个字时常铭记于心。”/p
“听起来你的父亲像是个颇懂礼数的文人。”萧婉看着沈惠素净的一张脸,头上也只插了一支她时常见到的檀木簪子,总得看起来朴素异常。尤其往那些后宫里莺莺燕燕的嫔妃身边一站,倒颇有一种出尘的风骨。/p
沈惠摇摇头,神情有些哀伤道:“文人自是担当不起,家父只是个教书先生,闲暇时会教授一些识文断字的本事。只是一生功名难求,又不肯做些其他营生,说是有辱斯文。时日久了娘亲无法忍受家境清贫,自是改嫁去了。没过几年家父便也郁郁而终。”/p
萧婉闻言有些感慨,她深吸一口气叹息着道:“大约读书人都有这么些迂腐的傲骨,倒是可惜了你,该就是这样进了宫吧?”/p
沈惠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她平静道:“臣妾之下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托给了同村的姨母照料,也只是为了讨生活,幸得当年宫中大选宫女的时候臣妾被挑了来,否则无家用供养只怕是要栖身风月之所。这样想来也无甚可惜。”/p
萧婉与沈惠在长廊下品茶闲话了一下午,眼瞅着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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