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2/2)
后竟又翻身起来,满屋子乱翻,想找本书出来催催眠。寻了许久,话本册子没寻着,倒是瞅见了那一大沓礼单。贺均平心中一动,遂拿过礼单来一一察看。看礼单是本大学问,小小的单子里甚至可看出一家一族之兴衰。贺均平没有心思研究太多,只从礼物的多寡贵重程度分析对方与赵家的关系。看得出来,赵老爷在燕地混得很不错,要不然,他这外姓的外甥怎么能收到这么多礼。贺均平一边看,一边蹙眉深思,直到翻到手里的这张礼单,这才微微顿住。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皱起眉头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旋即愈发地惊讶。这姓吴的将军不知与赵府是什么关系,竟送出如此大礼,连燕王府的赏赐都远远盖过了。就算是他嫡亲的姨母姨父,也不曾有他这么大的手笔。
贺均平虽心中愕然,但并未急着去找赵老爷追问,一来这单子既然从赵管家手里过来,赵老爷没有不知的道理,二来,他一个半大孩子,又将将才回来,怎么好管这些事。
第二日大早,两个表兄过来招呼他出门,“平哥儿来了好些天了,尽在府里头待客,只怕连宜都长什么样儿都不晓得。今儿我们哥俩带着你好生逛逛。”
贺均平也不喜欢终日在府里应酬,立刻应下,兄弟三人牵了马,只带了两三个随从,沿着巷子满城地溜达。
三人绕着宜都转了两圈,又在城里最豪华的酒楼用了午饭,兄弟仨还喝了一壶酒,迷迷瞪瞪地往府里走。才将将走到巷子口,忽听得不远处一声厉呼,“是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
贺均平自然不会以为有人在叫他,半眯着眼睛继续往前,倒是赵怀安听出那说话的声音,立刻皱起眉头,不悦地朝那人看过去,冷冷道:“吴大小姐这是又来寻我们兄弟俩的麻烦了?”说罢,又朝吴大小姐身边抚着额头一脸无奈地燕王世子作揖请安,道了声“世子爷安好”。
燕王世子苦着脸朝他尴尬地笑笑,一边指了指吴大小姐一边悄悄朝他做了个鬼脸,说话时却一本正经,“原来是赵家两位公子,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呀?这位小哥儿难不成就是贵府刚刚寻到的表少爷?果然生得一表人才。”说罢,他又立刻转脸朝吴大小姐道:“这一看他们兄弟仨就是另有要事,我看表妹我们还是快走吧。”
吴大小姐却不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贺均平面前,一双杏仁眼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原来你竟是那贱女人的儿子?难怪生得这一副贱样。早知如此,当初在洪城就该让人打断你的腿。”
贺均平眯起眼睛,终于认出了面前这个跋扈无礼的吴大小姐原来就是当初在洪城的珍宝楼见过一回的那个刁蛮大小姐。虽不晓得她为何如此无礼,但贺均平绝非胆小怯弱之人,便是当着燕王世子的面,也绝不容得这女人□赵氏。
“都说燕地民风纯朴,百姓知礼,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可尽信。”贺均平冷冷地扫了吴大小姐一眼,满目鄙夷,“便是益州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也都是仔细教养过的,言行举止皆有礼数,哪里似宜都这般,出身大家的千金小姐竟满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他又瞥了燕王世子一眼,目中尽是讥讽之意,摇摇头,转身不屑地走了。
燕王世子憋屈得都快要吐血了,指着贺均平“你你——”了老半天,竟没说出话来。
赵怀琦见那吴家大小姐气得脸都白了,很是解气,笑眯眯地朝燕王世子咧了咧嘴,一路小跑地朝贺均平追去。赵怀安略稳重些,干笑着朝燕王世子抱了抱拳,道:“世子爷莫要生气,我这表弟性子直,心直口快。”说罢,又赶紧追着贺均平跑了。
…………
且说琸云这边,自她知道了上辈子的真相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混沌状。柱子领着她匆匆地回了益州,之后她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吓得柱子都哭了。他坐在琸云房门口哭着哄了她好几日,琸云终于开了门。
之后数日,她像发了疯似的整天逼着小山、小桥兄弟四人练武射箭,每日天不亮地就把他们叫醒,从早到晚地操练,直把他们四个练得面无人色,一听到琸云的声音就噤若寒蝉,心惊肉跳。
“柱子大哥——”小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柱子求情,“你去跟师父好好说说,就说我们几个实在是受不住了,能不能歇歇。就歇一天!你是没瞧见,叶子的虎口都裂了,好大的血口子,小桥的脚上全是泡,再这么下去,咱们几个都熬不到秋天了。”
柱子抱着胳膊使劲儿摇头,“我劝不来,有本事你去跟二丫提。要实在不行,你去燕地把石头弄回来。二丫就听石头一个人的。”
小山欲哭无泪,“柱子哥,那师父忽然这么发了狂地操练我们,十有□就是因为石头小哥走了,我要是能把他弄回来,还找你干啥。再说,你知道石头小哥去哪里了?”
柱子眨巴眨巴眼,“俺也不清楚。”琸云只说贺均平回了宜都老家,至于旁的,却是半个字也没多说。
小山无处求助,心灰意冷,正欲再大哭一场,忽听得外头传来叶子的欢呼声,“小山哥,小山哥,石头哥来信了!”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肉的,暂时还木有啊。
再这么着,也得等这俩小男女情投意合啊,现在也就是小盒子单相思罢了。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