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森林中的战斗(3)(2/2)
,随后又问道:“那么裘德尔斯呢?我们不能让他们泄露行踪。”/p“全完了。”库做出一个斩首的姿势,“不剩一个。”/p
亚卡拉从后面走上来,学徒长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安博的情况很不对劲。”他将连身斗篷的兜帽取下来,表情满是焦虑,“或许是生病了。总之,他看上去很不好,相当不好。”/p
夏仲蜷缩在树根的凹陷里,神色委顿额头滚烫。他将脸颊贴近潮湿的树皮,希望借此得到清凉。法师学徒颤抖着拢紧斗篷,他的手指几乎抓不住衣襟。/p
“他病了。”牧师弯下腰,查看之后肯定的说道:“病得很严重。”/p
“很严重么?”希拉将夏仲扶起来,亚卡拉忧心忡忡的问道:“我们的路程还很遥远,希望他不会被生病击垮。”/p
“不会。”牧师老练的说,同时指挥巡游者将软弱无力的法师学徒放到角马的中间,为他灌下退热的草药。“他的生命力如此顽强,简直让我惊讶。”安娜神色复杂,“不会比最优秀的战士逊色。”/p
或许更出色,她在心底对自己说。/p
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早上。当最后的雨滴坠落到树叶上时,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地面铺上一层淡淡的薄金。潮湿的水汽润泽了整个世界,颜色鲜活无比。/p
夏仲安稳的躺在帐篷里,他睡得很沉。昨天不正常的红晕已经褪去,露出原本苍白的肤色。/p
“不错。”亚卡拉从帐篷里蹑手蹑脚的爬出来。他低声对牧师说,“看上去很好的样子,也已经退烧了。”/p
“那就好。”牧师松了一口气,她将手里的药钵递给等在一边的游荡者,“你得看好它。”安娜警告说,“法师不太欣赏药糊掉的味道。”/p
希拉噗嗤笑出声:“哈哈,法师知道是谁干的。”他挤挤眼睛,“我想他肯定知道。”/p
库脸上发白,他勉强争辩道:“嘿,那可不一定。他什么都不知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游荡者却捧着药钵一路小跑,唯恐法师学徒突然出现在他面前。/p
夏仲一点一点的睁开眼睛,外面的笑声流水般泄进来。他微微侧头,似乎是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但也许不是。法师学徒的表情平静无波,看不出些许变化。/p
那些发白的伤口,被雨水冲刷得到处都是的血迹,残缺的肢体和破碎的衣物。夏仲几乎惊骇欲绝的望着一地狼籍。他忽然意识到以往一直忽略的现实和残酷。不同于过去世界的平静安详,这里是血与火的世界,人人皆可战斗。民众热衷于财富和地位,并为此不惜生命。/p
“救救我吧,妈妈……”法师学徒将头埋进手臂,喃喃自语。/p
他想起法术离手时的灼热,现在那些热度仿佛还在他的手心。夏仲忍不住曲了曲手指,确认一般触摸自己的皮肤,冰冷,光滑,看不见岁月的痕迹,并没有他想象中烧灼的温度。/p
撒马尔徽章的佩戴者将毯子拉高盖住自己的头,在毯子下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可以抵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寒冷。/p
他苍白的脸颊上烧着两团红晕,法师学徒将自己抱得更紧。/p
“宽恕我吧,父神。”/p
“为什么又发起了高烧?他不是已经退烧了么?”尤里克撩开帐篷门帘,担忧的问道:“这个样子看起来可不算好。”/p
“我已经替他做过祈祷,也服用了药物,早上亚卡拉看时还说他睡得很安稳……”牧师不安的抚弄腰带上的挂环,“我得说,我现在已经毫无办法。”/p
“他真的是生病么?”巡游者忽然出声,见大家都向他看过来,他耸耸肩,“我觉得,安博不像一个身体虚弱的人。”他补充道,“就算以法师的标准来看。”/p
阿里转向亚卡拉:“你知道原因么?”荷尔男人眉头紧锁,“我也觉得,或者有什么在折磨着他自己。”/p
“我不知道。”亚卡拉苦笑着摇头,“他在十年前神秘的出现在法师塔,安塔尔导师说他失忆迷路了,没过多久成了导师的学徒。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对他一无所知。”/p
风狼团的众人面面相觑。“不可能,这太离谱了。”牧师断然说道:“难道他连名字也忘了么?”/p
“是的。”学徒长轻轻点头,“安博的名字是导师为他取的。据说是根据和他一起出现的某样东西。”/p
“那么,他会是萨贝尔人么?”游荡者开口说道,这个瘦小的男人摩挲着青色的下巴,若有所思的侧着头看向帐篷:“或者他就是个萨贝尔……”/p
“这一点现在不重要!”亚卡拉不耐烦的打断库的猜测,“现在的问题是他究竟怎么了!”学徒长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整整十年都没有什么改变,现在突然……”/p
“等等,你说什么?”阿里敏锐的抓到一个词,“什么十年?”/p
“他整整十年没有踏出格德穆尔荒原一步。”亚卡拉忽然放慢了语速,“没有踏出荒原……”他震惊的看着阿里,而后者以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他。/p
“无垢者。”荷尔男人平静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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