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怀虚,怀虚(2/3)
盯着她看了半晌,速速回了一礼。“方才那朝华姑娘……当真好看。”待二人走出小院时,季瑶小声道。
“……再好的皮相皆是虚妄,大道是放在心里的。”临衍咳了一声,回答道。
另一边,怀君小寐方醒,坐在主厅里观察了三人半天,甚是心满意足,甚是慈眉善目。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要说这丰城大红袍真是一绝,醇厚,浓香,回味甘绵。他怀抱双臂,看着朝华进来,似笑非笑,心下越发愉悦。你个老妪也有今天,他又喝了一口茶,回味绵长,此非凡品。
朝华看他一个仙风道骨之人竟有心关心这小辈的八卦,关心也便罢了,一边私窥一头还挤眉弄眼,甚是令人……不知如何说。她回了他一个白眼,想,你堂堂天枢门长老,一身骄矜呢?
“听沐芳夫人说,她有意在今年年底给二人定亲。”怀君给朝华倒了一杯茶,又一想,此极品的茶汤给此人饮去,实在是可惜。
朝华倒对这太浓的茶水颇为嫌弃,皱了皱眉,道:“所以呢……你这泡的什么东西?”
“……朱观主私藏的大红袍,不喝就给我放下。”朝华依言放下了,他便又道:“临衍才二十四岁,你那小心思也给我收一收。”
朝华闻言,笑了笑,半个身子支在桌沿,居高临下瞧着怀君:“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才八岁,抱着我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闭嘴!”
朝华喜滋滋朝门口看了一眼。怀君料想她该吃醋了,而她没有。许久后她自己回过味,一想,也探不出个所以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世上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如小孩子过家家,令人油然徒生出一股慈母般的感怀,而此感怀同自己,同自己的心思都没什么关系。
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与刮目相看,她想,这看着多端正的一个人,在姑娘面前却是这般手足无措,甚是可爱。
与此相比,此怀君也太不可爱了。她贱兮兮地又拿起那茶杯品了一口,啧啧两声,怀君看得更是嫌弃,一把将那被子抢了过来,将茶水倒在了地上。好在这里无人,朝华幸灾乐祸地想,否则若有弟子经过此处,看你这如炸了毛的猫一样,等会儿如何下的来台。
“别闹,说正事,”她拂袖大咧咧地坐了,道:“我听门中小辈说,临衍是山石道人捡来的孩子,他的生辰是怎么定的?”
怀君亦拂袖:“此与你无关。”
就这品性,山石道人平日都是怎么依着他的。朝华叹了口气,好言劝道:“乘黄一族上天入地地找一个阴时阴月的孩子,他恰也是个阴时阴月的,你不觉得这事太过于巧?”
怀君冷眼盯着朝华:“你想说什么?”
“也罢,”朝华支起身,道:“你不说我自有别的法子打听。至于乘黄一族同宗晅的渊源,你也自找他处打听罢了,想来怀君长老长袖善之万卷山河志,找出这点线索不是甚难事。”蛇打七寸,哄猫要挠在其肚皮上。果不其然,怀君一听此言,纵再是百般不愿,也只得无可奈何地又给自己添了点水:“你想要什么?”言罢又忙补充道:“除了临衍,除了伤天害理之事,其他任何事我天枢门都会尽全力帮你去做。”
此人还是八岁时抱着她大腿哭的时候更为可爱,朝华想,怎的他们一修了道,一个个地动辄都这般……端庄。倘若她提了个惊天动地的主意,他要怎样下的来台?然则所谓故交,便是再看彼此不顺眼,也得给人留个面子。朝华挑了挑眉:“又不是甚难事。乘黄现世,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捣鬼。”而这个人,或许还是个九重天的旧人,当然这后半句,她就不便讲了。
怀君横了她一眼,道:“此自不必你说,我天枢门早派人查去了。若此事同宗晅有半分关系,我等自不会坐视不管。你要说赶紧一次说完,说完我还要去吃饭。”
这孩子当真有趣,朝华想,你辟谷不知几十年了,怎的找个借口却如此拙劣?她清了清嗓子:“宗晅之事事发时,我不在人界,对他所知甚少。然乘黄一脉本就同妖魔有些渊源,昔年在九重天上时便是沾了紫薇上神的光才又了些许清气,这些年靠着那一口清气苟延残喘,也不知如何活下来的。前些日子我意外听闻,他们似是又同妖界又有了勾连……莫要这样看着我,妖界同人界互不相通,我能打听出来这点事,你得谢我。”
怀君颇为不屑,却又道:“这么说起来,宗晅也确实出身犬妖一脉。怪乎不得,二者原来竟是亲戚。”言罢,又自言自语:“昔年慕容凡的一只乘黄搅得凌霄阁几近灭门,现在想来,若宗晅早与乘黄有关,那凌霄阁作为昔年众仙家敬仰之魁首,其实私下里也并不干净。”
朝华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事,我须得尽早知会你。虽说我辈活的长,但严格来说,乘黄并非九重天的血脉,若其能活数百年之久,怕是借了些力。”
“何力?”
“我怎么知道。”朝华又白了他一眼:“但那日我观其形貌,确是较我当年所见有些不同,具体何处不同我也说不上来。或许老妪老眼昏花,看偏了也说不准。此话你就姑且那么一听,做不得数。”
你也自称老妪,怎的还如此不收敛,不端庄?怀君又回瞪了她一眼,道:“我那日听北镜一说,便回去查了一下查。你可有听说过‘往生之法’?”
朝华摇头,道:“你徒弟方才给我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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