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风雨行(28)(5/6)
身,往院中你去看一看,完全不成样子。”“看就不必了,我信的。”张行连连点头。“这也确实过分。”
“可是下着雨,伤员要热水,便是万一能有热水都要尽力而为,这是首席叮嘱的铁律。”坐在旁边的柴孝和正色提出了不同观点。“更何况,老百姓被战事连累,离开家中,也要烤火才能生存。实际上,按照我们自行补充的军规来看,这种情形下,凡可为火源的都可以被军士、百姓便宜使用而不追责。”
张行也同样点头:“正是这个说法。”
“可是平白拆毁道观,无论如何也都不对呀?”白帝观道人不由着急。“而且大首席你看,一逢战事,百姓往往就要到观中躲避,要是按照这个说法,这次都得拆了道观,那下次没有可拆的,又该如何?”
“确实。”张行一面再三点头,一面却瞬间给出了方案。“那这样好了,按照我们帮中刚刚立下的规矩,所有的道观道产都归玄道部管,那道观道产就应该从玄道部中登记清楚……这样登记之后,战时,道观有为周围百姓、我方伤员提供庇护的义务,包括观中任何事物人财,需要贡献的时候,观中也不得推辞;但是战后,玄道部应该按照战前对应道观的登记,在三年内重建相同规模的道观,补足对方消耗的财产,还应该分别按照道观和对应道人在战中的表现,予以表彰和惩罚……这一次,大家就不要计较什么细枝末节,三年内,官府出钱粮,周遭百姓出役,给你重新修好便是,你看如何?”
“这就妥当了。”一直有些紧张的雄伯南登时松了口气。
“不错,这就妥当了。”柴孝和则是拊掌而笑。
而那道人面色严肃,低头思索,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悻悻而退。
“也只能是这样。”张行见对方离开,却只看着雄、柴等人来言。“而且,若是我猜的不错,之前各朝各代的法度中一定都有类似的规矩,只是荒废或者失效了而已……”
“不错。”柴孝和继续附和。“也就是崔总管不在这里,不然早就一五一十的给我们背出来了。”
“崔总管不会这么做。”张行终于摇头感慨。“他一定知道这些旧日法律,却不一定会主动当面说出来……他会看我们能不能自行处置,若不能,再告诉我们相关旧律;若能,便会等我们处置完了,再行告知,而且一般是私下告知。”
雄伯南想了一想,重重颔首。
“为何如此?”柴孝和倒是真好奇了。
“因为他知道,律法是为了让人方便做事,做成事,做好事,而不是阻碍人做事。”张行平静叙述。“偏偏这种土崩瓦解的时候,很多时候需要便宜行事,需要糊弄行事,才能勉强成事,他是怕先把律法说出来,会束缚人做事,反而阻碍了成事,所以谨慎。”
柴孝和想了一想,然后不由摇头:“委实受教了,加上今日秦二郎的姿态,帮中真是藏龙卧虎……我原本以为准备将们昨夜结阵封河,今日已经不宜上阵,却不想还有秦二郎这种突阵猛将可做先导。”
“秦二自是有本事的,不过,藏龙卧虎也是实话。”张行幽幽以对。“若黜龙帮真的稍有气象,能聚如此之众,合这么多英才,方是根本。”
“张首席有这个聚人的念头,也是根本。”几乎算是一直旁观的雄伯南忽然插嘴。“秦二郎今日夺旗之功,可以临时署头领了。”
张行点点头,却来不及表态,而是接过了此时忽然有人送来的一个牛皮袋子,打开一看,犹豫了一下,方才看向了不远处面无表情听着一切的一人,稍显犹豫:“虞文书!”
虞常南立即起身,从容拱手:“首席吩咐。”
“你知不知道这种道观道产在战时的规矩和律法?”张行认真来问。
“知道一些。”虞常南有一说一。“但要以白帝爷前后做计较……前面的是道观自家就有所属,四御各家都有各家的支持,相互拆观杀道人也属寻常;后面三一正教起来后,大略就是首席的那个规矩,但还是会掺杂立场……比如大魏与真火教之间就有计较。”
张行点点头。
“那为何没有告知我们呢?”雄伯南此时也认真来问。“是跟崔总管一般心思吗?”
“不是。”虞常南倒是坦诚。“是跟崔总管一样怕律法、旧制坏了眼前事情,但崔总管是为公,我是图私……现在司马兄弟就在眼前,而且已经打了起来,恕在下不愿遮掩,此战没有个结果,在下是不会定下心来,替帮中做全盘考量的。”
雄伯南都笑了。
张行也点点头:“也是,若要你归心,总得看此战结果……我其实正想跟你说,前面说秦二捉到一个郎将,汇报了最新军情……说是今日当面的确定是司马进达了,若是这般,是不是有些可惜?”
“确实可惜。”虞常南摊手,言语却依旧从容。“但也无妨,一则,仗还没打完,无论今日下午包抄完成后,还是再往后,司马进达未必就能逃脱;二则,天运无常,若能打杀了司马兄弟,自然能纾解胸意,但不能打杀他们,破了禁军,大大坏了司马氏成事的根基,也是报仇。”
“末将也是这个意思。”旁边白有宾也起身拱手。
“都不好说。”张行幽幽以对,还是不置可否。“两位,我还收到一个情报,说是司马化达可能不会参战,而是要去投降的谯城过夜……你们觉得是真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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