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江河行(18)(2/4)
龙帮后,经历了历山之战,意识到这里是张行的主场后,再加上修行需求和在登州认真学习民政、军事的缘故,已经很少有主动表达的情况了。最起码是在帮内的人事、组织问题上是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她便是再天才,年纪摆在这里,其他地方花了那么大功夫,也自然有自己的不擅长的地方,否则何至于藏刃于此?
所以,虽是聚少离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也不免多说一些话,很多时候就是用人和政略上面的交流,或者说是向张行观察与学习。
说真的,就这些破事,以前的时候,白三娘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实在是不得已撞上了,按照她那种锋利性子,往往也会一剑切了再说(字面意义上),唯独三征之后,眼瞅着天下大乱不可违,尤其是经历了晋北事变后,她却多少晓得,自己根本躲不过这些事情了。
只是当时未曾想,这事如此难罢了。
“辛苦三郎了。”白有思莫名来了一句。
张三郎微微一怔,并未多言。
时间来到上午时分,汴水两岸的六个营近万部队,缓缓行军向东,途中他们眼瞅着朝廷兵马哗啦啦的从侧后方逃过来,看到这边的兵马后又哗啦啦往南走,结果又被追上的骑兵从南边撵回来,只能哗啦啦直直往东跑。
这个过程看似荒诞可笑,实际上却血腥可怖。
虽说大早上的还没有酷暑的问题,可丢盔弃甲,狼狈逃命却分毫不假,尤其是黜龙军紧追不舍,“扩大战果”四个字背后不知道是多少条性命。
距离萧县不过数里,隔着半枯的庄稼地,远远已经可以望见城头,张行将目光从一名慌不择路逃入汴水的魏郡士卒上收回,看向了前面:
“萧县守将是谁?还是那几人吗?”
“应该没动,樊超嘛、卫忠则,两个尚书之子,鹰扬郎将,樊超是凝丹,卫忠则只是寻常奇经修为。”徐世英如数家珍。“就看贾大头领他们这一下子能不能成了。不能吓走的话……此时此刻,司马正肯定已经得到讯息了,而彭城跟萧县不过三四十里,他想来支援的话,很快就会到。”
张行点了点头,复又看向了身侧的汴水。
原来,就这一会功夫,随着贾越、王雄诞、唐百仁三部堂而皇之从满是浅滩的汴水渡河过来,然后指向萧县县城,河对岸越来越多的逃亡官军本能往河畔过来,然后被刘黑榥樊豹等人的轻骑逼入汴水。
然而,对于有组织部队而言轻易可通的浅滩,对于这些逃亡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官军士卒来说却是死地,许多人带着盔甲,一头扎进去,怎么都起不来;还有人赶巧了踩进了浅滩,两岸都是黜龙军,前后都是深水,委实进退不能,却在浅水中声嘶力竭、跪地哭嚎;而后续败兵看到这一幕,远远便脱衣服,但落入深水,一个旋过来,照样随波沉浮,哀嚎求助不停。
张行看了一阵子,忽然下令:“马上等对岸追兵大部队过去,就让收拢一下那些官军,顺便把那些落水的人救上来。”
“首席,城上看不到这里,若是指望以此攻心,恐怕无用。”徐世英莫名其妙。“况且,这是战场,死了就死了……”
“已经到这份上,马上等骑兵一走,还算什么战场?”张行不以为然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单纯的发善心,该救救,战后该抽杀就抽杀,反抗了就地格杀……”
“那不更多事吗?”徐世英分外无语。
“一码归一码,不要给部队养成滥杀和虐杀的习气,要有个人样子,杀也要按照规矩杀。”张行愈发不耐。“所谓金杯共汝饮,白刃饶相加,若非是这个道理,你早在上个月就死在东郡了!”
徐世英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直接转身去下令了。
旁边伍惊风本欲来进言请战,亲自去萧县参与破城,见到这一幕,反而不敢多言了。
倒是张行,终于转过头来,继续看向了萧县县城,然后正色来问白有思与伍惊风:“樊超和卫忠则都是尚书的儿子,我怎么没印象?”
“都死了。”伍惊云内之围死在巫族手上……”
张行恍然,那卫忠则的爹乃是云内之围时负责城防,事后采取自杀式追击殉国以作死谏的尚书卫赤。
“贼军势大,咱们也撤吧!”就在张行正东面三四里的位置,萧县县城西门楼里,唯一一位凝丹以上高手兼实际主将樊超从窥探窗收回目光,转身坐下,然后朝着屋内与自己类似打扮一人出言。“城南咱们刚刚一起去看过来,败成那个样子,司马士达肯定跑了,司马正处置不了他三叔,凭什么处置我们?”
站在樊超斜对面暗影中的,赫然就是卫忠则,此人今年已经三十五六岁,正是一名将领的黄金年龄,但是他委实修为不高,闻言也只是从阴影中走出,认真辩解:“咱们自受命在此,何须管他人如何?”
“怎么可能不管?他们一个成丹两个凝丹,我们却只我一人。”樊超坐在那里失笑来对。“他们都守不住,何况我们?”
“若是来管,他们是木栅,我们是城墙,他们应该是半夜骤然遇袭,我们是上午尚未接战,他们距离彭城五六十里,我们距离彭城三四十里,他们接战后才仓促求援,我们此时此刻可以借他们半夜自汴水南岸发出的求助信息来做倚仗。”
卫忠则恳切来言。
“樊将军,现在我们两个人只穿队将的甲胄,认真在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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