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2/3)
的话似的。“我倒是想。”楼远摆摆手,“不过那小乞丐怕是不愿意了,说是疼得慌,再也不生了。”
“我可没听说过男人自己能生娃娃。”白拂不冷不热。
“你这么高看自己?”楼远挑挑眉,“你自己这么个老男人自然永远不可能生得出闺女,但要是加上个春荞,这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白拂的手微微一颤,琴音跑了调,不明显,因为已被他很快掩盖过去。
只听他冷淡道:“说不当说的话,就不怕闪了舌头?”
“不当说的话?呵……”楼远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冷,笑声也变得有些冷,只见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拂,缓慢道,“没有谁是傻子,是个人都看得出春荞的心意。”
白拂沉默命之途。
“你若不愿意给她什么,就不要这么一直拖着她,你不心疼她,我心疼她。”楼远的声音愈来愈冷。
白拂还是沉默,过了片刻后才淡淡道:“这是她的事情。”
楼远先是冷冷地盯着白拂看,而后轻轻笑出了声,边笑边站起身,“这算是你的答案了,这般的话,我可以给那个傻姑娘许配人家了,正好前些日子有人来提亲了,是户好人家。”
“行了,你慢慢弹吧,我走了。”楼远轻轻拂拂衣袖,走了。
他离开亭子的时候敛了面上的笑,阴沉着一张脸。
白拂依旧沉默,依旧只是垂眸抚琴。
楼远走了。
然在楼远走后,那本是婉转的琴声愈来愈急愈来愈乱——
“绷——”忽然间,断了一根琴弦。
白拂看着自己正冒出血珠的食指指尖,看着看着,他忽然抬手紧紧捏住了自己的颞颥。
日子只要有欢声笑语,总让人觉得过得很快。
转眼,日子便过去了一个月。
正是秋桐的小儿子满月的日子。
这个满月,阿满没有像秋桐生第一个儿子那般寻得了楼远的同意在相府后院摆酒席请了整个相府的家丁婢子来热闹,而只是亲手下厨炒了好几个好菜,买了几坛子好酒,请了楼远夫妇以及白拂还有春荞来稍稍热闹而已,只不过如预想中的一样,白拂没有来。
自从阿满娶了秋桐之后,楼远不舍得秋桐这个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妹妹出府去跟阿满过苦日子,便在相府里辟了一处独立的小院给他们夫妇住,阿满感动得就差没将楼远当做再生父母来供着,秋桐则是笑着跪下给楼远道谢,笑着哭了。
这会儿,阿满正陪着楼远在堂屋里喝酒,秋桐与阿满的大儿子楼洹正和楼逸在院子里玩耍,楼洹还小,走路都还是跌跌撞撞的,小楼逸正牵着他的小小手慢慢地跑着,春荞与融雪则是在卧房里陪着秋桐。
秋桐刚坐完月子,身材有些发福,面色很是红润,融雪笑她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春荞抱着才一个月大的小楼泱坐在一旁,正轻声地哼着小曲儿哄他睡觉。
楼泱,与楼洹一样,都是楼远给起的名字。
楼姓,是楼远赐予阿满的,因为阿满自幼父母双亡,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姓氏。
春荞看着渐渐睡去的小楼泱,嘴角一直扬着温柔的浅笑。
秋桐看着从小与她一齐长大的、像是长姊一般的春荞,忽然觉得心里很是沉闷,待得小楼泱完全睡着后将他放到他的小床上后,秋桐握住了春荞的手,心疼地问:“春荞,你……还要等白拂公子?”
春荞的手猛地一抖,面色忽然变得苍白慌乱。
只因为,这样的话,秋桐从未与她说话,不管是明说还是暗示,秋桐都不曾说过。
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谁知……
春荞想矢口否认,可看着秋桐与融雪心疼关切的眼神,她只是嚅了嚅唇,什么否认的话都说不出口。
默了默后,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非但没有否认,反是微微笑了笑,坦率道:“不了,我已经很不小了,难得还有人家愿意娶我,我也该是嫁人了,爷给我找了户好人家,我总不能让爷失望逆天透视眼。”
“我……听爷说对方今日来下聘,是不是?”融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春荞浅笑着点点头,“爷让我在帘子后瞧瞧那人,说若是我不满意的话,他还是可以帮我把这门亲事退掉的。”
“可是……”融雪还想说什么,然就在这时,院子里有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小婢子急急的声音响起,“相爷相爷,成府的人来了!”
小婢子的声音很大,大到在卧房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成府”二字,春荞的手又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抖。
还未待秋桐与融雪说什么,便听得堂屋里传来楼远的声音,“春荞啊,出来了出来了,爷带你去看看你的未婚夫君去。”
“来,来了。”春荞急急应了一声,根本就不等秋桐和融雪说什么,便连忙拂开了秋桐的手,匆忙地出了卧房。
她走得很急,就好像她走慢一点她自己就会反悔似的。
而春荞一走出卧房,融雪和秋桐立刻从床沿上跳起来,一起扑到窗户边,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春荞跟在楼远身后出了院子,然后两人一齐冲出卧房,冲到院子里,冲到正牵着楼洹慢慢跑着的楼逸面前,只见融雪将楼逸一把抓过来,吓了楼逸一大跳。
只听融雪急急道:“好儿子,快去菡萏别院找你大伯,找到你大伯后就说要娶荞荞姨的人今儿来下聘了!快去快去!不行不行,娘背你跑去,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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