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五军全线溃(3/3)
国家已失河北,山东,若又弃江、淮,更有何地?”——国家已失河北,山东,若又弃江、淮,更有何地!
皇帝阅罢,不禁激动地,将护国夫人的原话,拿到都堂,命廷议。
自此,无人敢提再往南移跸。然,也无人可以想出,该如何移跸。因为败报纷至踏来,如雪片般纷然——数十万金军席卷大江南北。
最后,当朝宰相,老臣吕颐浩,向皇帝明确提出:“撤往明州,出海避难。”
此议与吴央之前绸缪,不谋而合,皇帝当即表示赞同。而后——金军进犯庐州,守臣李会,献城投降。守将王善,叛降。
金军陷洪州、屠洪州,太后提前撤离。江西制置使王子献,弃洪州逃走。权知州李积中,献城投降。护卫统制杜彦,及后军杨世雄,率众叛降。
驻防建康的杜充,放弃抵抗。致使金军副帅完颜兀术,毫不费力地跨越长江防线。唯都统制陈淬、岳飞,与金军战于马家渡。陈淬败走后,岳飞虚晃一枪,不知去向。
金军乘胜追击,攻陷,无为军、临江军、六安军、建昌军,应天府建康,和州、抚州、袁州、真州、溧水、太平……
——守城官兵,非降即逃,但凡有个别死战者,皆亡!
大将张浚,出行关、陕。大将韩世忠,引兵避趋江阴军。京西制置使程千秋,败逃。建昌军兵马监押蔡延世,掉头而逃。真州守臣向子忞(明声)弃城去,溧水县尉潘振死之。和州守臣李俦以城降,通判唐璟死之……
——————————————————
马蹄声近朝官惊,战况如铅沉人心。
官员纷纷拜倒在皇帝面前,哭泣、乞求……
皇帝再也顶不住!按照他与吴央私下所议定:驰马陆路,东趋明州(宁波)。
帝命中军都统制,前线溃而南下的张俊,率中军余部随扈。这是入冬后,皇帝密旨调来的护驾军旅。
11月29日,皇帝起驾离开越州,翌日便抵达明州,驻跸定海县(宁波镇海区)。
皇帝前脚离开,金军后脚接连攻陷:广德军,镇江、常州、临安、越州……
12月,又是——守城官兵,非降即逃,但有个别死战者,皆亡!
曾经宰相的黄潜善,遇战火无以延治,逝世于英州。
大将张浚趋避积石军,刘光世趋避南康军,临安府守臣康允之弃城走,钱塘县令朱跸战死,镇江府守臣胡唐老被杀,越州安抚使李邺以城降,滁州李成趋逃淮西……
——————————————————
建炎三年,再不是之前的秋防冬战,而是自6月底开始,经7月、8月、9月,尤其10月、11月、12月,凡金军铁蹄所到之处,皆犹如踏马无人之境。将士们象是商量好了似的,全部不堪一击,无以阻抵。
大宋主力——前-后-左-右-中,五军——遁、降、败!
难怪完颜兀术,傲然于高大的坐骑“乌骓”马之上,跨马横刀而慨叹曰:“南朝,无军迎战矣!”似乎大有,找不到对手之遗憾。
宋、金秋冬对抗战,展开的是一幅:金军追杀,宋军逃亡之巨幅长卷图!
金军追杀,无论逢山、逢水,还是遇城、遇阻,皆所向披靡。
宋军对抗记录,可用字眼,唯——降、逃、遁、叛、死!
也有列外的两次——
盗贼犯荆南,兵马钤辖,渠成与战,斩之。
淮贼犯蕲州,韩世清逆战,破之。
呵呵……
建炎朝,可谓——外族强侵,盗贼四起,内忧外患,全线崩溃!
——到了面临生死存亡的地步。
一个个州县的陷落,一座座城池的无守,一批批将士的败绩,一串串名字的无光!皆书写着“耻辱”,弥漫着“孱弱”,反衬着“强悍”,折射着“霸强”!
——————————————————
宋军的一败涂地,该由谁负责?该由谁承担?赵构吗?不!
五军的节节败退,导致皇帝的不断南退,问谁,谴责谁?五军吗?赵构吗?不!
吴央不怪五军将士,那么多的城池,那么少的军队,撒兵处处,顾此失彼,何以抵抗强敌?
她想问问先人,为何要灌输:报国以赴死,杀身以成仁!难道明知无以抵抗,顽抗必死,也非死不可吗?人家白色人种的将帅,从来不主张让战士们去送去,而往往是面临无以抵抗局面时,几乎没有不下令,要士兵们投降保命的。难道将士,不是人生父母养?
她想提示后人,为什么信口雌黄,随意涂鸦,指责赵构面对生灵涂炭,无关痛痒般,只顾自己一味逃亡……
难道赵构,只有披挂上阵,血染疆场,从而不顾赵宋无主,导致再改朝换代,才算得上好皇帝吗?
试问,他的王朝,他的军队,面临暂时无以保卫,他们的皇帝的情况下,他不权且暂避兵锋,能够如何?他是皇帝,也是凡人,既不能撒豆成兵,也没有三头六臂,五军尚且不能抵抗敌军,他个人能够抵挡谁?至于造成如此国防孱弱局面,自有历史背景为之雄辩。
沉重的北宋亡国历史,不是他赵构个人可以背负的。不是他赵构三年五载,可以借天生成,从而一蹴而就般改观的。
而她自己,在她转世人间14年后,菩萨只还她一片仙瓣之仙气!因而只能,先行保护皇帝平安再说。
——人们啊,辩证地,客观地,科学地,审辨历史吧!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