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2)
贺沉没想到温晚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等房门带上,整间病房里安安静静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反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算着到她出院的日子,心越来越慌,直觉就想来见见她,是光明正大地见上一面。可是见了之后,那种思念似乎发酵的越发厉害,即使她站在面前,还是觉得不够。
想抱抱她,还想亲亲她——
看他迟迟不肯开口,温晚咬了咬唇,慢慢将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摘了下来:“这个,还给你。”
她将戒指递过去,正好有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一缕缕不偏不倚地照射在上面,璀亮而夺目,却刺的贺沉眼眶发胀。
那晚给她擦拭手指,他开始时压根不敢细看,直到指尖一点点摩挲着,确定它还完好无损地在那里,心里才开始狂喜,却又百般滋味在心头。
她是舍不得摘下,还是纯粹忘记了?
两个念头在他心里纠葛折磨着,夜夜辗转反侧,又忍不住激动欣喜。她一定是没放下才对,这么重情义的女人,这段感情投入了多少也是有目共睹的,哪是说忘便能忘?
可是眼下,看着她平静地将戒指递到面前,那样子像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眼底没有半分留念。他的表情一点点僵化,许久,才迫使自己发出声音:“它是你的,我送出去就不打算收回来。”
温晚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戒指看了好一会,抬头瞧他时眼神分外清明:“那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置它?”
贺沉看着她,心脏骤然一紧,几乎已经预料到她会做什么,却还是镇定地点点头:“随你。”
温晚笑了笑,往前迈开几步,丝毫没有迟疑地扬手将戒指扔出了窗外。
窗帘在微风中摇曳,七楼,连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听到……
贺沉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底有个地方是彻底空了,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那戒指彻底消失,被硬生生给剜掉一样。
“贺沉,我们结束了。”温晚没有回头,声音非常低,但是她确定对方都能听到,“别再来找我,没用的。我不是个会心软的女人。”
贺沉看着她的背影,拳头攥的很紧,往前一步,伸手将她肩膀牢牢箍住。
她比记忆里还要瘦,身上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再是以前熟悉的味道,真的什么都不一样了。贺沉偏偏不甘心,忍着胸口那阵窒闷,闷声在她耳边呢喃:“小晚,给我个机会,这次不会让你失望,你信我。”
温晚低垂着头,青州的春天温度适宜,她只穿了一件浅紫色毛衫,头发被高高束成了马尾,露出一截白净修长的颈项。
贺沉低头在她后颈上轻轻落下一吻,冰冰凉凉的触感,却让他舍不得离开:“我知道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对你来说觉得羞辱,但我真的只是想对你好。我在那之前就喜欢你了,你和我认识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不管我对蒋赢是什么感情,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和她发生什么。亲吻、上床,甚至是结婚,我都只想和你一个人做。”
温晚双眼发直地看着地板上两人交叠的影像,还是理智地摇了摇头:“没用了贺沉,你现在这么说着,我还是会忍不住怀疑,嫌隙已经产生了。我在纪颜的影子下活了二十几年,不想再爱上一个眼里有别人的男人。这样的爱情,离我预期的实在太远了,我要的是什么,你从来都没明白过。”
贺沉如鲠在喉,他想说自己明白的,可是那样的语言苍白无力,如果明白,怎么还让事态发展至此?
温晚想走,贺沉却怎么都松不开手,情急之下只好将她用力翻转过来,看到她发红的眼眶,心脏又是狠狠抽了抽:“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回到我身边?”
温晚怔怔地看着他,他这副歇斯底里、方寸大乱的样子,并没让她心里好受半分。她汲了汲鼻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双眼:“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现在说的都是真话?”
贺沉握住她肩头的手攥的越来越紧,瞠目欲裂:“强词夺理,你明明知道我没办法证明,就算把心掏出来你也不会信。”
温晚淡然笑道:“所以啊,我不想再信,你也不用再证明,这样不是挺好。”
“……”
周显声忽然推门进来,双眼微微眯起,打量了眼两人眼下的情况,声音低了八度:“医院病房很紧张,要是聊完了,走吧。”
贺沉这才正眼瞧他,眉目间满是审视和揣度。温晚趁机挣开他的胳膊,率先往前迈开一步:“走吧,我们说完了。”
周显声伸手过来揽住她肩膀,贺沉焦急地喊住她:“你还有东西在我那。”
温晚当初被他逼着退房,的确有很多东西还放在他那里,包括证件等非常重要的东西,虽然她也很想潇洒地甩甩头说“不要了”。
温晚脚步一顿,刚想开口,周显声就接话了。他痞痞地看着贺沉,嘴唇微微翘起:“这种小事哪用麻烦她,到时候我让人去一趟就可以。”
贺沉眉峰一凛,眼神不善地看他一眼:“我和温晚都虚长你几岁,长辈在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周先生脸色沉了沉:“我是她半个家人,当然有资格替她出头,我可是真心为她好,不像某些人,打着对她好的旗号可劲儿伤她。”
贺沉有一秒的难堪,但很快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你也说是半个,更何况,要是我之前没听错的话,小晚并不想和你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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