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上 漾漾好奇要喝白酒 老马小戏桂英大溃(2/4)
漾漾是多么可爱——像鸡像鸭的行走姿势、神经兮兮的话语、滑稽万变的表情……这才是天使该有的样子吧,倘天使行人事、说人话、展人态、顺人俗,那还叫天使吗?老马珍惜小人儿每一个无敌可爱的瞬间,这瞬间能一笔勾销掉昨日的哭闹。
回来时路过小区里的便利店,漾漾被店门口展示的新玩具所吸引,像猫咪一般哼哼着要买,老马阔绰地掏出钱包里的十块钱,给她买了一个。如愿的小孩回到家里特别高兴,一整天抱着玩具自言自语、爱不释手。快三点时漾漾累了,自个爬上床睡午觉去了,客厅里只留老马一个,极端的安静让他想起了女婿致远,可致远在时家里全部电器齐开的嘈杂让他受不了。人总是这样,在极端安静和极端嘈杂之间来来回回地游走。
下午四点半,饮食的生物钟同时在老小体内轰隆隆敲响了,老的带上铁环,小孩带上小红帽,爷俩个一块处理觅食。在不远处的一家陕西面店里吃了份汤麻食、一个肉夹馍,爷俩个心满意足地回来了。小儿今日滚铁环滚上了瘾,老马特意带她去楼顶玩耍,自己则掏出水烟,一边吸烟一边欣赏夕阳。
娇嫩的新生命在苍老浑浊的双眸中来回闪现,多么美好!能在漾漾年幼空白的记忆里打上自己的烙印——汤麻食抑或肉夹馍,水烟袋抑或竹摇椅,接送上学抑或哄她睡觉,浓重的陕西腔抑或厚重的秦腔戏——无论何种,老马均得意之。
如果说他在三个儿女身上残留的痕迹是自己的百分之二十,那么儿女辈留在孙子辈身上的有关他的痕迹,恐怕只有百分之一吧。少,总比没有要好!而现在,他可以直接影响漾漾和仔仔,直接将自己的寿命延长在下下一代身上,这算是一种添寿吧。
人对活着,永远贪婪。
这种影响或残留,于他、于衰老、于死亡、于绵绵不绝的消逝而言,是一种慰藉,甚至是唯一的慰藉。毕竟,平凡的马建国同志不会写兰亭集序、不会作洛神赋、不会画仕女图、不会带兵打仗、不会运筹帷幄,他不是达官显贵、也没有家缠万贯、更不懂什么修行、亦无何种德行,他会的只有扛锄头、种麦子、修果树……这些他修炼一辈子的技艺,在他的后辈身上,可叹一无所用。
他若走了,不过是黄土一抔,风吹即散。
幸好幸好!迟暮之间,上天垂怜,让他遇见了漾漾,还有仔仔。他们的稚嫩几乎冲抵了、扯平了古稀老人身上的鹤发鸡皮。想到这里,老马一时得意,见夕阳西下天渐黑了,想喝口酒的老头拉漾漾回家。爷俩个手拉手下楼的时候,漾漾嚷嚷着要去周周家玩,为让孩子玩得尽兴,老头带着小人儿坐电梯去了周周家,自己独自拎着铁环回来了。
几杯西凤酒下肚,悲欢渐浓。好在有秦腔作陪,酒后的悲欢似乎不是自己的了,是戏里的包拯、曹操、窦娥、苏秦、韩信、杨玉环、花木兰……果然,西凤配秦腔,人间绝美一桩!
明日周一,安科展正式开展,全国各地的安科企业纷纷涌入深圳,只为在明天的开幕式上秀一秀各家绝技。南安传媒今日早早收工,与安科展相关的同事连日来不停地加班,今晚稍歇保养,明早开始应对为期七天的第三十五届安科展。
马桂英下班后和福莱特的营销经理叶宏展约好一道儿去看望郑小山。小山早转到了普通病房,今日的状况又好了很多,不仅能认得出马桂英,还可以和人打招呼、聊天了。明天小山有一场眼部手术,桂英、叶宏展还有老郑下午在病房里跟小山说了好些鼓励的话。三人在医院外草草吃了晚饭,匆匆散场。
桂英回到家已经快六点了,进屋后闻到一股子酒味儿。家里只有老头一人,仔仔出去补课还没有回来;漾漾在周周家得意地卖弄她今早买的新玩具;老头一人无聊,听戏听到动情处自斟自饮。漾漾六七天没有洗头发了,桂英心里着急,放好水、调好水温,找来漾漾专用的沐浴露、洗发水、大小浴巾,诸事齐备以后,去楼上周周家叫漾漾回来。
漾漾见妈妈来接她,欢天喜地、张牙舞爪,回家后和妈妈嬉嬉闹闹地洗了澡,小孩子香喷喷、清爽爽地穿着小熊维尼的橙黄色睡衣出来了。桂英给女儿洗完澡自己一身大汗,待女儿出去后自己也准备好好洗个澡。
“咦?呀!你睡着了为什么还在说话?”无聊的漾漾跑到爷爷跟前,见爷爷明明闭着眼睛嘴里却在哼唱。
“谁说我睡着了!”老马喷出一出口浓浓的酒味。
“好臭!臭!”漾漾右手直指爷爷的大嘴巴,左手捂嘴,两脚撤退。
“哪臭呀!这是好酒,香的!浓香型!”老马指着酒瓶子反驳。
“那它好喝吗?”小孩歪着脑袋清脆地提问。
“肯定好喝呀!这玩意儿贵着呢!一般人还喝不上呢!”老马炫耀。
“真的吗?”漾漾蹲地上,端详那模样古怪的酒瓶子——白底红花、红鸟(凤凰)起舞、磨砂质地、特殊气味儿,小孩天生的好奇心被空前绝后地调动起来。
虽不是第一次见爷爷喝酒,也不是第一次见西凤酒的酒瓶子,但今天这瓶是厂家为了惠顾老客户,凡是买了一箱子标准型西凤酒的,额外送一小瓶装的国脉凤香系列作为赠品。国脉凤香系列的西凤酒将凤香型、浓香型、酱香型白酒香型融合为一体,口感柔和,饮后不上头。为了将该系列区别于以往的普通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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