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上 不如意打梆唱戏 悔多情写词发诗(2/3)
头的兴邦一口向领导请示的口吻。“来就来嘛。”
“那你缺啥东西不?我顺便给你捎过来。”
“不用不用,英英家啥都有嘞。”老马得意得竟不自知。
“行,那我……到时候过来。”
“成成成。”
言语寡淡、情感障碍的父与子通完话,各自顿了三秒,最后老马挂了电话。
无论怎样儿子给老子打电话,老马总是高兴的。有时候父子之间的战争不关乎一句话、一件事、一个人,可它就像拉满的弓一样,一个撑着弓弦一个拽着弓面,谁也不松一口气。谁想这战争的消解却常因一句可长可短的话、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个袖手旁观的人。
无论如何,老马要见儿子了,他也想见儿子了。节日是个好日子,他不想错过,哪怕明天跟他好好聊半个钟头、跟娃儿们耍子一耍、面对面抽抽烟他也是开心的。自己的脾气不好他清楚,总是委屈儿女晚辈迁就自己他也清楚,他后悔过自责过,可这倔脾气一上来他也控制不了。
老马饭后在摇椅上眯瞪,忽地电话响了,是马行侠打过来的。他还没搞明白有啥急事行侠早挂了电话说他要过来,让他在家里等着他。老马只得备好茶酒、水果等他。没一会儿,两点不到,门铃响了,果真是行侠来了,还提着一盒月饼。
“哎呀,建国哥,今个要打搅你了!”马行侠一见老马,摇头叹气。
“客气啥,我一个人在家里听戏,能打搅个啥!”老马将行侠请进了客厅。
“我是实实找不着个人说话了!再不寻你我真的要憋死喽!”行侠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老马去端水。
三杯茶下肚,二老也客气完了,行侠开门见山:“明个中秋,为送礼的事儿她两(马行侠的媳妇和儿媳妇)又闹起来,早上先是嘟囔,后来面对面地又吵又骂,我老婆子气得不行伸手指她,结果她把我老婆子的手打开了,我上去帮我老婆子谁想……哎……”行侠摇头晃脑,双眼花了。
他擦了擦泪,接着说:“谁想人家把我给打了!我好歹也是个老爷们!我也要脸哇……哎!”
马行侠说不下去了,低头抿嘴,咬牙沉默。半晌,他哽咽着开口:“我在我们那边的公园里坐了两小时,这才来找得你!我实在是……哎呀老哥、村长啊,你说这一家人咋闹成这样!不把我两当人看也就算了,还动手……”
见行侠两手攥着大腿肉低着头许久不言,老马开口道:“我给你取酒去!今个咱两喝它个一瓶两瓶的。”
几杯酒喝完了,身子热了,行侠肺腑豁然,接着讲:“前阵子我大孙子老是呕吐,她脾气不好,无处发泄,动不动冲着我两发脾气,好好地来一句难听话,干活不快了蔫蔫地催促,洗碗洗不干净大声地骂!妈的,这要搁在村里我非打死她不可,什么媳妇呀这是!迟早得退婚!”
“这些事儿……你子知道不?”老马好奇。
“我子性子软,人家说什么他听什么,前段把我子气得也离家了,跑到宾馆住了一个晚上!”
见惯了盎盂相击的老马扯高嗓门不屑地说:“过不了就离婚呗!受这恓惶罪!”
“哎!我子早都想离了,他妈不让!现在老二那么一点点,你咋舍得让娃儿不到两岁就没爸没妈呢!我俩一想离婚了娃儿可怜得不行,罢了罢了,我两受受委屈算了……”行侠提起孩子又抹了两行泪。
“想过没办法好好过,想离又不乐意离,那你这弄得……”老马愁得拍大腿。
“可不是嘛!还不是为了我娃儿!那是两个孙子呀!要法院判给她了我老两口咋活呀!”
“她又没工作,怎么可能全判给她!”
“就是判一个也不行啊!将来改嫁了那我娃不成别人的了?”行侠急得一脸褶皱。
“我就不相信了,除非她长得跟那西施貂蝉一样!她一个当妈的、没工作、臭脾气的中年人,怎么可能说改嫁就改嫁!二婚哪那么容易!”
“哎呀,那怎么着你也不能拿咱孙子冒险啊!”
“我看呀,你两口就是被她用娃娃钳制住了!人家吃定你一家三口了!”老马说着点燃了水烟,呼噜呼噜起来。
“其实根本原因不是这个。前段我儿子提工资又没提成,这已经两年没涨工资了,媳妇不高兴——为这个呢!”
“你子多少钱一月?”老马探头眯眼打听。
“一万八,有时候多几千,最低这个数!”
“好家伙!一万八还不高兴!她这是要掀天吗?”
“哎,一万八一个人是高,那养活六个人——你说说还高吗?我家这一个月几万几万地开销!真不知道他两口子咋算账过日子的,我这儿媳妇大手大脚得很呐!没法子,你管不住呀!”
一番倾诉之后,二老酒意已浓,老马知家事家愁外人无法安慰解脱,于是提议唱戏,行侠拍手叫好。可惜二胡没弦了,老马找来两根筷子和仔仔的小提琴,用提琴的音响面板当梆子,试了试敲了敲,勉强可用。在手机里找来行侠要唱的《三娘教子》的戏曲,按照仔仔教的关掉原声,放了一分钟。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行侠两手一拍,找到了几十年前在麦场上唱戏的感觉。
“你唱哪段儿?”
“呃……”行侠望着天花板沉思片刻后,道:“‘小奴才不读书’那块儿!”
“我不会调这个,咱先放着!”
曲调一来,两老头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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