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中 提上班两口争执 赴葬礼债鬼滋事(2/3)
里有几个火灾事故,我们这儿的工作人员走了一大半,现在只留我们几个,哪管得了他们那么多人!这殡仪馆里每天除了死人是大事,其它的都不叫事儿!”这四十多岁戴眼镜的工作人员说完后便甩手走了,留给老马一对白眼。老马咽了一口气,皱着眉望了望远处畏畏缩缩的行侠,没法子。自己走到了那堆人中间,拨开边上的两三个,而后伸出胳膊用手拍了拍中间跪着的中年人的肩膀问:“哎,你是樊永旺吧?”
众人一听,全转过来盯着老马,跪在地上的樊永旺也抬起头惊疑地望着老马。
“你跪在这里干什么?你大的灵堂在哪儿呢?”老马故意用一副高亢浑厚的嗓音震慑着一群年轻人。
“我大……”樊伟成还没说,另一个人抢了话头。
“还灵堂!火葬的钱都没有还摆灵堂!欠了一屁股债要这种儿子有什么用?”剪着飞机头的矮个子在边上指着嘲笑,跟着的随从好几个吁了一声。
“哎这个大叔,你是他什么人?”站在众人前面的戴墨镜的青龙臂略略客气地问老马。
“我是他爸的朋友!你是他什么人?”
“他欠了我们四十万!找了他好几个月见不着个影子,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丫的!”人群中一个握着铁棍的矮胖子替青龙臂回答。
老马见青龙臂在里面年纪最大,于是冲着青龙臂不屑地喊到:“你们在葬礼上讨债,也不嫌晦气!”
“要不是他爸死了,我们都找不到他人!樊永旺今天必须还钱,不还钱我们就把他爸的棺材和尸首全砸啦!”青龙臂冲老马龇牙咧嘴地说,行侠见了混子耍横吓得退后半步。
老马丝毫不惧那些小年轻,反倒十分威严地问樊永旺:“永旺,你大的棺材在哪儿?”
跪在众人当中的樊永旺指了指过道尽头的那口黑棺材,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老马从人堆里抽出了身,然后晃动着身子故意一瘸一跛地缓缓走到那口黑棺材跟前,而后掏出衣兜里的手巾,左手扶着棺材嚎啕大哭,边哭边喊:“哎呀我的樊伟成呀……你咋走得这么早呀……哎呀我的樊伟成呀……你走得实实可怜……哎呀我的兄弟呀……你这样子叫老哥看了恓惶呀……”
老马一个人高分贝地在棺材边放声哀嚎,整条过道里全是他的回声,各个灵堂连同灵堂外皆听得见。众人面面相觑,浑然看不懂,拿棍子的被声音喝住了,飞机头一脸困惑,矮胖子面色柔和了几分,其他人有愣住的、有好笑的、有不屑的。
过道口的马行侠一看这场面,赶紧提着东西老远地边走边哭,亦是连哭带喊,到了棺材跟前蹲在地上捂着脸一口一个樊伟成。两人哭得又悲伤又响亮,其他灵堂里来的客人有好几个忍不住屏住呼吸过来看热闹。方才戴眼镜的工作人员也好奇过来瞧动静,看得楼道里外的那些人个个跌了下巴、红了眼、走了神。
哭了十来分钟,老马见人越来越多,故意拿出了陕西哭丧的那一套,一边拍着棺材一边哭唱了起来:“你就是那一只蚕,一生勤奋又节俭,为儿为孙吃尽了苦,才积得这份薄家产,只说你长寿享清福,谁知你早早离人间,留下一个赌徒子,死在酒泉也恓惶……”这头哭天抢地,惹得隔壁灵堂里的孝子、亲人也跟着哭了起来,一霎时整个殡仪馆几十人呜呜呜呜地哭声盘旋,煞是瘆人。
行侠听老村长唱了起来,心里莫名其妙又好笑,只低着头蹲在地上假装揉着眼睛抹泪呜咽。众人听他俩哭得凄惨,昏暗中哪有人注意他两脚下的地上有几星几点的泪。那些讨账的听得越来越奇怪,花衬衫盯着老马看了许久眼眶竟浑浊了;握铁棒的矮胖子也不继续拍打铁棒了,反而两手背后攥着铁棒;起先气势逼人的青龙臂此刻神情也慎重起来。
看热闹人约莫有十来个了,老马见时机到了,擦了泪收了声站了起来,趔趔趄趄走到那伙人跟前,扯着面色最胆小的高个子说:“你们不是说要砸我兄弟的棺材和尸首吗?来,砸呀!”老马一边假装抹泪一边拉扯着那人的胳膊往棺材那边走。
高个子张望众人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眼神,赶紧抽了胳膊贴着墙溜到了那伙人的后面。
老马又抓住了那个拿铁棍的矮胖子说道:“你不是要砸我伙计的棺材和尸首吗?砸呀!砸呀!”老马越往棺材这边拉扯,矮个子吓得越往后退。
老马放了手,直指戴墨镜的青龙臂大喊:“你们这群不懂事的混账,在人家葬礼上要杀要剐的是干什么?不怕遭报应吗?不怕沾上这殡仪馆里的阴气吗?今天这儿好几家在办丧事呢,我看看你能把我兄弟这棺材和尸首咋地?你不是要砸吗?砸呀!砸呀!”老马直指青龙臂的鼻头连呵数声,吓得那些小兄弟各个变了脸。
青龙臂用手背扫开老马的食指,双手抱胸,沉沉地说:“我们是来找他要账的!这个大爷,跟你无关你就别多事!”
原本看哭丧的闲人此刻围过来看吵架,行侠也过来了,站在老马背后。老马用毛巾擦了一回脸,故意喘着大气扶着墙说:“你要找他要账,在哪里都行!单单在这殡仪馆——在我兄弟的灵堂上、棺材边,不成!你要在这殡仪馆里敢对他动手脚,我第一个挡在前头!我老汉今年七十九了,癌症中后期——活不了几天了!你们要把我打死了,我也不拖累我那三个儿子了,直接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马上来这里给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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