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1/3)
李文初别无选择,刚要出手。
却不想林有德突然睁开眼睛,闪电般飞起一脚。
李文初在毫无警惕之下,一声惨叫,身躯倒撞而回,撞上桌子。
小和尚知道中计,立马飞快地掠出门外。
轻舟划破那水平如镜的湖面,映着天上皓月,荡漾起成千上万道银蛇。
一艘小渔舟大理河上扬帆徐徐前进。
甲板上,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在盘膝对坐,浅斟低酌。
那老人头顶却油光蹭亮,满脸皱纹堆叠,他不时伸手扶扶船沿,端着酒杯,仰首凝望着月亮,昏花的老眼中,满是一片迷茫的神色。
而另外一个年轻人,两道剑眉,双目黑白分明,薄薄而殷红的嘴唇,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挺直的鼻梁,端正的面孔,尽管他日前是盘膝而坐,尽管他穿的是一身破烂衣裳,却仍难掩他那焕发的英姿,与英挺不群的仪表。
“你为什么回来。”船上的净法一脸困惑神色叹了口气,呆呆地注视着从大夏逃回来的段自誉。
段自誉仰脸注视皓月,嘴唇微张着,眼中竟涌起一片凄迷泪光,笑了笑,举杯截口道:“敬我那送我去大夏15载的父皇,干杯!”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那笑容实在太勉强了!也太不自然了!
净法摇摇头:“誉儿,既然你没死,又回到了大理,那么你应当继位,明日,我会让玉儿退位于你。”
段自誉笑道:“父皇,今天是你五十五岁的生诞,您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嘛!”
净法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段自誉,道:“我自然是很高兴,高兴得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段自誉淡然一笑接道:“所以父皇高兴不好嘛?”
净法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
段自誉望着缓缓驶来的一艘小舟,上面捆绑着慕容北,神色一变道:“父王,这就是我的妹夫?”
慕容北仍在拼命挣扎着,偶然一声呼救。
净法双手合十,看到了被人带来的慕容北,连忙道:“是,事实上这些年我们大理你妹妹假扮趁你才稳住了局面。”
段自誉双眼微眯道:“这有甚么关系呢!现在我回来了,我应该让皇妹好好休息了不是吗?”
净法摇摇头道:“不行!孩子,国本已定,我答应你给你荣华富贵。”
顿了顿,又轻叹着接道:“我知道你从大夏逃回来有多艰巨,多危险!何必再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权利呢。”
这说话之间,那握在段自誉手中的酒杯,忽然发出“嘶嘶”锐响,并冒着袅袅白气。
净法的昏花老眼中,陡地射出两道奇光,那皱纹堆叠的老脸上,也洋溢着一片飞扬神采,嘴唇牵动了一下,却没作声。
段自誉杯中的烧酒已蒸发净尽,而那一只酒杯,也化成一堆石粉,由指缝间沙沙地滑落在甲板之上。
净法猛吸一口清气,似乎是想强行抑平心头的激动,段自誉却轻松地注目笑问道:“父王,你知道我在大夏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父王知道,苦了你了。”
净法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
段自誉顿住,声音开始严厉,道:“你知道让我坚持活下来的动力是什么吗?我所预期的王位!只差了这么一小段距离了。你说过的,去年就改让方儿换我,让我来继承王位!你骗我!”
净法怔了怔,而后轻轻一叹道;“我知道,这事父王做差了。”
段自誉注目问道:“做差了?呵呵,是为了你的权利吧?为了你魂牵梦绕的王位吧?”
净法双手合十低声道:“佛说,不可说。”
段自誉的嘴唇牵动了一下,但净法却飞快地接道:“孩子,别急,父王会安排好这一切,该是你的,会都给你的。”
顿住话锋,同时斟满酒杯,举杯接道:“孩子,一切都是为了大理。”
“呵呵,为了大理。”
话声未落,却陡地发出一声惊呼!
渔船上的净法,也情不自禁地嚷道:“糟了……”
只见那船上的慕容北被一个铜甲武将一刀砍去了头。
净法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逆子!你在做什么!你可知慕容北背后的势力能助我大理在未来争雄吗?”
这刹那之间,湖面上除了湖水拍击船舷的“哗哗”水声之外,可说是像死一样的沉寂。
他得到的回答,是一阵哈哈狂笑。
“为了得到慕容家的支持,所以你设局让皇妹和慕容北联谊”
“为了权利,所以在大夏要皇妹去当质子,你却选择我,扶持4岁的皇妹上位,你躲在护国寺继续掌控着大理吗?”
“父王啊,父王。你的时代总结了。也该结束了。”
“逆子!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看我...噗”净法神色一变,他中毒了,气息混乱不说,还感觉气血在翻涌。
净法沉声截口道:“住口!你……你……你是谁?我的誉儿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切变化太快了。
净法感觉到心脏不断得绞痛,一抹抹黑色鲜血吐出,他无力的倒在甲板之上,低头看着面前的段自誉。
看着这个在8岁时就被他送去大夏当质子,被大夏当做炮灰在战场上不断和大宋厮杀的儿子。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段自誉淡然一笑:“是啊,你的誉儿早在去大夏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段自誉抬头望着弯月,眼角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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