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只是想让他多关心一下(1/2)
内心纠结到第四遍,纪清宵还是坐了起来。
香味入鼻,她又实在太饿。
“舍得起来了?”贺宴锡玩味的问道。
纪清宵当然知道贺宴锡的冷言冰山常态,硬碰硬的话,她连个鸡蛋壳的硬度怕是都比不上,怕是还没开口就阵亡了。
是以,她面色凝重,微微蹙眉,酝酿了一下情绪,“我脚疼,睡不着。”
贺宴锡的目光向下一瞥,纪清宵两只手抱着膝盖,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小腿,秀气的小脚更是雪白,更显脚背上烫伤的一片红印突兀触目。
她听见贺宴锡好像轻轻叹了口气,依旧是沉沉的语气说了一句:“把面吃了。”
然后,人就走出了纪清宵的房间。
小姑娘恍惚了几秒。
是她还不够惨吗?还是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的表情不够可怜?
人就这么走了?
算了!算了算了!
纪清宵心里默念了几遍。还是选择先把面吃了,也算是听了贺宴锡的话。
依然是有清水荷包蛋的鸡汤面,健康的几乎能计算出营养价值。
纪清宵端着面,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脚背碰在拖鞋上,走到桌子前,坐下。
虽然很饿,她还是安静的小口吃着面,心里思忖着怎么才能让贺宴锡消气。
可是,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
面吃了一半的时候,又有敲门声。
纪清宵低着头吃面,不看贺宴锡,心里却暗喜了一下下。
贺宴锡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看她一时半晌还吃不完,低声道:“过来。”
纪清宵听话的放下筷子,慢吞吞地坐到他旁边。
她看见贺宴锡手里拿了烫伤膏,默契乖巧的把脚放到沙发上。
等来的却是一句:“自己上药。”
纪清宵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她懵懵地僵在这个乖巧的动作上,停顿了几秒,才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哦”了一声,接过药膏。
贺宴锡离她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乌木沉香,可是他的表情却不怎么好。
她打开药膏,在伤口上轻轻挤了一点,把药膏涂抹开的动作牵扯到伤口,丝丝缕缕的痛让她下意识蜷缩着脚趾,动作笨笨的,两只脚缩的像两个小包子。
“这是你自己的脚,不能轻点儿?”贺宴锡眉目沉凝,不耐烦地越过纪清宵的手,覆在她的脚背上,替她把药膏均匀轻柔的抹匀。
小姑娘双唇抿成一条线,抬眸看了看贺宴锡。
五官深邃,虽然沉眉冷目,眉眼里却是极其耐心的。
只一秒,纪清宵就收回了目光,她的小心脏难以克制地跳快了几拍。
她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告诉他实话:她的脚已经不算疼了,她只是想让他多关心一下。
帮纪清宵上完药,贺宴锡把药递给她,叮嘱她记得每天记得涂。
纪清宵荒唐的思绪被打断,猛然抬起头看着贺宴锡,她脑子有些空白,本能伸手去接,却因为走神扑了个空。
贺宴锡看了她一眼,“怎么,明天还要我给你涂?”
纪清宵有些结巴地“啊”了一声,和贺宴锡对视,才忙不迭地夺走药膏,“不、不用了…”
瞥见小姑娘红的快能滴血的耳根,在纪清宵看不见的角度,贺宴锡轻轻挑了下眉。
贺宴锡和贺子良约好十二点在京兆尹包间见面。
第一次跟贺子良在京城吃饭,纪清宵多多少少有些紧张。和几年在桥溪镇遇险时候的贺子良不同,上一次在贺宴锡家里碰见他,她就已经感触到了。
车往市中心的旧城区开着,路遇一片古遗址城墙群。
纪清宵被古迹吸引,侧目望向车窗外。
“一会儿吃饭不要提及任何桥溪镇的事。”贺宴锡的声音让纪清宵收回目光。
小姑娘看着他,应了一声。
大概提到桥溪镇这样的穷乡僻壤,会让贺子良这样声名在外举足轻重的人感觉到不自在吧?
过了几秒,纪清宵又问:“那如果贺伯伯自己提到了呢?我也不说吗?”
“他不会提到的。”
那段背叛的时光,是他苟且换来的欢愉,又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呢?
难不成还想让这个蒙在鼓里单纯的小姑娘知道真相?
恐怕贺子良想要窜端匿迹还来不及。
纪清宵有种错觉,她总感觉贺宴锡每次提到父亲的时候,眉目间隐约能觉察到厌弃和鄙视的情绪,她不清楚贺宴锡和贺子良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至少,就算家庭不和睦,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到轻蔑的程度吧。
“我知道了。”纪清宵见贺宴锡的情绪不高,没有再问什么。
京兆尹隐在京城城中心附近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入院是一片竹林,有古琴的声音不绝于耳。
因为毗邻古寺,餐厅老板信佛,开的便是家素食餐厅。
纪清宵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四合院里布置的到处充满禅意,仙气飘飘的。她恍惚觉得自己一个不小心走错了,说不定能穿越到某个神仙的居所。
“看什么呢?”贺宴锡见纪清宵东张西觑走得慢,停下来等他。
“没看什么,觉得这里很美嘛。”小姑娘三步并两步小跑到贺宴锡身边。
“脚不疼了?”
“疼…还是有点疼的。不过早上抹了药已经好多了。”纪清宵心虚的笑了笑,贺宴锡不理会,继续往前走,她才松了口气。
两个人被服务生带进名为“禅心居”的包间里,贺子良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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