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帝心沉沉费疑猜(3)(1/2)
炎热的夏季转眼消逝,寒风吹得破落的殿门咯吱咯吱响,在空旷而孤寂的宫殿里格外清晰。
柳昭仪抱膝蜷在那张硬得硌人还冒着湿气的床榻上,目光呆滞,她的宠爱就好似这天气,转眼便是彻骨寒凉。
冷宫的日子并不好过,缺衣少食便也就罢了,每日得受宫女太监嬷嬷的刁难,苦不堪言,从来,她便没受过这般委屈。
她一度以为,只要留在宫里便有一线机会,只待皇上消了气,必定会记得她的好,毕竟,他曾经那般宠爱过她,她天真的幻想,只要他接她出去,她可以不在乎他和太后那档子龌龊事儿,到底,深宫院墙内,这些个腌臜事也不止这一桩。
可是……她每日每日,望眼欲穿,从满心希冀到彻底磨灭,那个男人连一面也未曾出现,留给她夜夜孤寂与失落。
他的绝情残忍的推翻了她自以为的两情相悦,她忍不住大笑出声,她怎么能这么天真,这是皇宫啊。
她紧紧抱住自己,又痛哭出声,她不甘,她恨,她不要再待在这里,她害怕极了。
有脚步声靠近她,黑暗里只隐约瞧见男人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拉得老长,她失控的尖叫出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是朕。”男人出声,比这寒寂的宫殿更清冷两分。
“皇…皇上,皇上……”她哭着连连唤了好几声,再顾不得所有,扑上去紧紧抱住男人的腰身,那想念到骨子里的龙涎香就在她的呼吸间,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皇上,你终于来接我出去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连‘臣妾’二字也换成了‘我’字,她哭得泣不成声,手中的力道不敢减少一分,生怕这只是黄粱一梦,忙道:“我知错了,那天我什么也没看到,皇上,我什么也没看到,以后我就乖乖的呆在衍庆宫,哪里也不去,你带我走好不好,不要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好害怕。”
男人并没有太多表情来怜惜抱紧自己哭得快要岔气的女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颇有些不耐,却到底没有推开她。
“你想出去?”
冷冽的声音响在柳昭仪头顶,她连连点头,并未诧异男人的态度,只想着或是因着那桩事儿还未消气。
李墨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侍寝罢。”
柳昭仪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推倒在了那张不堪的床上。
***
李墨似乎觉着那晚自个儿确实过分了一些,遣了小夏子送了好些珍玩到华阳宫。
赫连真冷冷的笑,欺负了人便用这些个死物来赔罪,她赫连真还没有这般掉份儿。
宫人敛气秉神端着托盘,只能瞧见太后那双双色缎孔雀线珠绣芙蓉软底鞋在眼前来回踱步,长长的裙摆摇曳生姿。
“太…太后……”小夏子抹了抹冷汗,这般僵着算怎么回子事儿,好端端的怎的又折腾起人来。
赫连真总算停下来,似乎被打断很是不悦,骂道,“狗奴才,急什么,难不成赶着回去替你家主子牵线搭桥不成!这会子可又是哪个美人儿?”
小夏子扑通跪下,听她这番刺耳的言论,不外乎还在计较荀王妃那桩事儿,他快哭了,“太后明鉴,主子要做什么奴才哪里敢多言,奴才屈得很。”
赫连真冷哼一声,挥挥手,将殿内伺候的宫人赶了出去,才踱步到小夏子面前,问:“那晚的事儿,你可瞧清楚了?”
“啥?”小夏子被这么一问云里雾里,小心翼翼抬头不明所以。
赫连真怒,觉着小夏子委实蠢笨得紧,踹了他好几脚,踹得小夏子边哭边求饶。
赫连真总算脚下留情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问得理直气壮,“哀家是问你家主子和那荀王妃成没成?”
小夏子明白过来,闹了个大红脸,太后,你还敢无耻一点么?
面上却是恭敬的,老实道:“奴才也不清楚,那晚奴才是在外头伺候,按理说应当是成…成了的。”
话落,又被踹了几脚,那劲儿明显更大了些,小夏子赶忙整个人扑上去抱着赫连真的双腿,委屈大哭,“太后息怒,没成,没成,奴才指天发誓。”
“果真?”
“奴才用项上人头担保,真没成,连裙子都没褪呢,再者说,奴才虽是阉人,但好歹也懂个一二,就荀王妃叫得欢畅了些,屋子里没那味儿!”
赫连真听他这般说,又忍不住笑,这阉人,还晓得什么味儿不味儿的,委实好笑,啐了句,“狗奴才。”
“是,是,奴才是狗,是只哈巴狗,汪汪汪。”
赫连真再也绷不住脸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踢踢脚边努力哄她开心的小夏子,“起来吧,笑死个人。”
小夏子心头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并没有忘记此番前来的目的,因问,“太后,那这些珍玩……奴才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让他们放下便是。”赫连真无所谓的努努嘴,旋身歪在榻上,又道:“你瞅瞅有没有欢喜的,自个儿挑几件。”
“这……”本来想道一声‘奴才不敢’来着,可也清楚赫连真的脾气,这会子高兴好说话,给你就得乖乖收着,若不然,有得好受,便也不再推辞,笑嘻嘻的谢恩,“奴才谢太后赏。”
赫连真唔了一声,美目流转间,撑了腮,随便问了一句,“你家主子最近忙什么呢?”
小夏子默了默,也晓得哪些该说,哪些该闭嘴,便道:“今早是有桩大事儿,朝阳公主同驸马爷闹和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