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感恩黄蜂(1/2)
大黄自溜出洞穴后就一直在寻找食物,它爬上山坡朝庄园眺望了一阵,那里长出大片蔬菜,绿油油的,还结出满架瓜果,沉甸甸的,虽然它不怎么喜欢素食,但走进地畦准会找到肉食,如田鼠、青蛙、蚱蜢什么的,它正准备下去,又发现庄园里有太多护园人,每个人都几乎带着一条狗,要是到庄园里寻食,有很大的危险。大黄好开动脑筋,它认为庄园南边山脉的丛林中比较安全,便跑一段路,潜入那片丛林。
这是仲秋季节,暑气已经消遁,天阴下来有些凉,许多候鸟都准备迁徙,爱爬树的大黄发现一些鸟巢已经空了,它本来想捕只鸟儿什么的或掏几颗鸟蛋充饥,可现在它非常失望,一无所获,它已经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不像人一样一日三餐很有规律,这些野兽往往上餐吃了,不知下餐什么时候吃,要是弄到了食物,一顿就饮毛茹血吃个够,饿了的时候,就堕着尾巴,强打精神,四处寻食。
那会儿,大黄抱住一棵酸枣树枝,支楞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希望所听到的与它的需要有关。在一阵杂沓的鸟叫声中,它听辨出一种怪异的兽叫,那是从丛林西边的芭茅山传来的,它跳下酸枣树,朝那边溜过去,却发现那发出叫声的小兽是伏在石罅中的一只刺猬,曾见过这种浑身长刺的家伙,它用前肢拱一下,刺猬就缩成一团,由于用力过大,反倒被棘疼了,它莫之奈何,只好落寞地走开。
忽然一丛荆棘轻轻晃动,大黄悄然潜过去窥视,是一只斑鸠在抱窝。终于来了机会,大黄出其不意地来个猛烈冲刺,躲闪不及的斑鸠不能起飞,因上头有刺条儿拦住,便顾头不顾尾地往厚厚的腐叶缝隙里钻,这下好了,大黄一下子就咬住了斑鸠的翅膀,恁地挣扎也不能开脱,大黄是个捕食禽类的行家,它用两腿抱住斑鸠,缓过来疾速地咬住其脖子,斑鸠只动弹几下,便断了气。这可是大黄今日首次猎获的美餐。它把斑鸠的肌肤撕扯开,血淋淋的,贪婪地享用后留下一堆碎骨和羽毛,有的细小羽毛脱落在地,风一吹便扬起来,大黄机敏地颤栗,尚不知眼前晃过的是什么,便冷不防翘首察,当明白过来时,它仍旧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嚼啃斑鸠的残骸,最后剩下斑鸠的头,血糊糊的,它嚼了几口,又吐出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它丢开这堆再也没有嚼头的残骸,调转头观察斑鸠的窠臼,果然里面有一窝蛋,它一口咬破了两个,边吃边剔出蛋壳儿。还一个碰破了,只见里面一只没有长毛的肉雏鸟在蠕动,还没有睁开眼睛,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成了异类的食物。它正在嚼吃这个有雏鸟的蛋时,蓦然,听到一株酸枣树上扑喇喇地响,抬头望去,发现另一只斑鸠,大概是刚才那只死难者的丈夫,在暗中朝它盯梢,黧黑的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大黄本来不想理睐,但那斑鸠时而弄出骇人的响声,这使它恐慌,想钻空子占便宜的黄鼠狼是极其胆小怕事的,它害怕这响声引来丛林中比它强大的qín_shòu,便丢下窠臼里的三颗蛋,旋即潜入西南边更茂密的丛林。忽然一阵山风拂来,它闻到了一股膻腥味,分明是附近有一头死羊的肌肤开裂了,刚才它吃得过饱,没有饿感,只想弄些鲜肉回去,给处在妊娠期正要落生的老婆。
这时,它悄然爬上一棵皂桷树,把身子隐在浓绿的叶子里,贼一样伸出脑袋四顾,发现距离这儿两百米处是一道峡谷,谷底有一只黄鼠狼正在撕吃一只死羊,它也想溜过去,但当它偏过头时,正巧窥见峡谷上面的灌木丛里潜伏着一个猎人,手持猎枪已然瞄准谷底。胆寒的大黄悄然爬下树,忽然听到“嘣”的一声枪响,那只撕吃死羊的黄鼠狼八成中弹毙命了。
大黄迅捷地往回路赶,前边又传来人们围猎的嚷嚷声它犹豫地止步,辨准方向,不容迟疑地朝峡谷的背面潜逃。突然,身后传来“嗾嗾”的响声,旋即回首,发现一只猎犬疯狂地追来,它慌神了,心里明白,自己的跑速是赛得不过猎犬的,要是迟缓了几分钟,就可能被咬住,或者被赶过来的猎人持枪射杀。于是,它不贴着杂木遮蔽的山道跑,而是疾速地爬上一棵高挺的枞树,它可是爬树的高手,这下改变了逃离方式还真奏效,竟然甩开了猎犬。这可是暂缓之策,它巴在离地面三米多高的树杈上一动也不敢动,还隐约听到黄蜂的嗡嗡叫声,不管那些,它在考虑该怎样逃往安全处所。已经没有办法了,它又担心猎人赶过来,端枪瞄准巴在树上的自己叩动扳机,一种惜生本能的恐怖令它身子发抖。真是怕有什么就有什么,那只猎犬虽然不知它爬上了枞树,但凭特别灵敏的嗅觉已经发现黄鼠狼的动向,正绕着枞树,还时而用两只前腿抱着枞树往上爬,爬不上便咬,但不济事,只好抬起头张望着它狂吠。更糟糕的是它还听见猎人赶过来的脚步声。
一会儿,黄蜂的嗡嗡叫声加剧了,大黄瞅也没瞅,却听到刚才狂吠的猎犬继而哼哼唧唧,发出一阵痛苦的怪叫,像是急转败局缴械的情状。这是怎么回事?大黄悄然抬头,却见一团黑压压的毒蜂土坷垃一样落在那只猎犬的头上、身上乃至已堕下去的尾巴上,它痛得嗷嗷直叫。怎么有这多毒蜂?大黄下意识地朝上,原来枞树顶端有一个葫芦大的黄蜂窝,猎犬的叫嚷惊扰了黄蜂,于是遭到黄蜂群起攻之。大黄见此趁机爬下枞树,在猎犬顾不得追捕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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