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奈何桥上要手牵手(1/2)
从那天起,兰笑一改往日的淡然作风,积极布置起房舍來。喜庆的灯笼,火树银花,做好的孔明灯以及颜色艳丽的画挂满墙……
不止是房舍,还有涅康的坟前。那爬满枯藤的木架子上,满满都是红灯笼,高高低低。那亭子里,也放满了好酒和糕点。
聂油邱寒渡这一年的年关,哪儿都沒去,带着些闲杂人等,到怀烟山凑热闹來了。
两人看见兰笑在涅康坟前搞的这些名堂,互视一眼,均有种不可思议之感。试想,自己给自己上香点烛,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兰笑还有模有样地拿着香作揖,然后插在香炉里,一副很郑重的样子。
朵儿姑娘从沒想过在过年的时候,可以在太子哥哥坟前,搞得这么有过年的气氛。要说她一点不感激兰笑,肯定是假的。
但为什么一个陌生人,要对她的太子哥哥这么好呢?这个问題相当值得研究。
邱寒渡和聂印到山上玩去了,留下一男一女自由发展。机会可是给了,成不成吧,看缘份。但邱寒渡倒是很希望这俩能凑成一对,按她的逻辑來说,兰笑指定是涅康沒错。
她听过那声音,有绝对的把握。一定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导致涅康的魂魄依附在兰笑身上,却失去了记忆。
否则兰笑绝对说不出,那些只有她和涅康之间才有过的对话。
她唯一有点遗憾的事:“唉,兰笑要是能年纪大点就好了。咱们朵儿也二十一岁了吧?比兰笑可要大上好几岁呢。”
王爷大人笑嘻嘻地回应:“朵儿大点有什么不好?你看你就比我大,咱们不照样恩恩爱爱?”
“哟,聂隅哥,这回你总算承认比我小了哈?某人不是长期自诩如何如何又如何吗?”邱寒渡傲娇地扬了扬下巴。
王爷大人笑哈哈:“夫人,无论我比你大还是小,这都不是问題。问題是,你已经是我的王妃,想赖是赖不掉的了。”
邱寒渡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艳丽的嘴唇几乎贴到了他的嘴唇上:“王府里好吃好住,还有好男人侍候我,我干嘛要赖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钓到了一个高富帅,就要死死缠紧,让他不能找别的姑娘……”
她说完,主动堵住他的嘴,一个甜蜜香艳的吻送上,将怀烟山晕染得桃色生春。
他想问“高富帅”是什么东西,却又忙于回应那个吻,实在是好忙好忙。
良久,唇分,吻毕。他的气息和她的气息还彼此交织。他却忘记问那个问題,而是打破了另一个醋缸:“我要听那个《刘三姐》的山歌。我都沒得听,涅康居然先听着了……”
邱寒渡心情好,大方地拍拍聂印的胸膛,先是戏谑地來一句:“夫君啊,听娘子我來哎,唱一曲哟……”
她眉目如画,表情生动至极,这就亮开嗓子唱起來:
唱山歌來
这边唱來那边和 啊那边和
山中只见藤缠树
世上哪见树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
枉过一春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
荀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
空留两手捡忧愁
连就连
我俩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
在山林中,是这样喜悦的心情,面对心爱的人,再不是那种一唱就潸然落泪的情绪。而是某种誓言,那样的亮丽,婉转,如鸟儿的声音,从深山中传出,在山林里打转……
连就连哎哎哎哎哎哎,我俩结哎交,定百年咧。哪个九十七岁死哎哎哎哎哎哎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哎,等三年咧……
她那样喜悦,眼睛亮若星辰,双手缠绕着他。她很高,跟他那么配。她仰起头,不需要踮脚,便能用鼻子碰到他的鼻子。
而他也仅仅只需要,微微倾身……
她说:王爷大人,你我相约定百年可好?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王爷大人答:若你九十七岁死,我不会让你等三年。立刻,马上,我就会牵着你的手,一起过那奈何桥……
她说:聂印啊,前世今生,我都只爱你一个哩。
他微微笑:我早就知道,还用你说?
她咬一口他的下唇,娇羞无限。
他那么温存:寒渡寒渡……
她那么娇嗔:沒事别招魂……
他笑得悠然:怪不得你醒的时候,叫的是涅康的名字。
她瞄他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喜欢的是涅康?
他朗声大笑,双臂一紧,将她抱起转个圈:我的寒渡只爱我一个哎……若你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咱手牵手哎……
她咯咯娇笑,拍打着他:疯子!
他的眸色那般潋滟:那你爱不爱?
爱……她将这个字,化成一个热吻,与他痴缠不休……
彼时,歌声婉转悠扬,兰笑侧耳倾听,渐渐笑了。只可惜,他只会唱最后那几句。于是,他跟着那歌声唱起來。
他的声音,很干净,非常好听。
朵儿多么惊奇:“兰笑,你会唱歌哦。”
这是她第一次,将“兰公子”改成了“兰笑”,不知不觉。
兰笑颔首淡笑:“你沒听清楚那唱词,改日我写给你看。”
朵儿点头:“好。”
兰笑便不再提这茬,拿出一个“三粘膏”來:“这一回,你吃了它,可不许再哭了。不然,你的太子哥哥会伤心的。”
他大方地提起涅康,不像所有的人都故意不提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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