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诗人说(1/2)
西崽已经醒过来,除了脖子上的纱布,他看起来脸色很好。他一醒来的时候就笑着,看着关心自己的人都在,就觉得天还没塌下来。
莫啸也站在那里,西崽就更安心下来了。“放心吧,西崽,能用钱解决的事就都不是事,咱几个都还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莫啸潇洒的说道,其实刚刚他才从一个地狱式的阴霾中走出来,想着西崽的情况就和魏秦打了招呼来看望。
西崽发现蛋清也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也没有下逐客令。其实在命悬一线的那一刻,他还真的很想念蛋清,一个和他一见如故亲如兄弟的人,果真就是他的兄弟。可是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真的开心不起来,因为他们的亲情中间隔着血和泪。
西崽不记得的事情很多,可是他知道母亲死的凄凉,也知道自己流离的痛苦。这一切是他的命他可以不怨,可是偏偏有个人要来告诉他不是孤苦伶仃,他本来该有一个幸福的家。这对西崽来说比告诉他原本就应该是一个人还要疼痛。
“西崽,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向爸交代。你和我回家吧!爸他真的老了,我希望你可以见他一面。”蛋清用恳求的语气说着,可是一切希望都像是无边的浩渺淹没在西崽的沉默里。
西崽重新躺好,抓着被子的一角盖住快要流出眼泪的眼睛。他小的时候多希望自己可以有个哥哥保护自己,多希望有个爸爸在身边。那个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有家,他就要流浪着,四处被人收养。
“你真的是我哥么?”西崽从被子发出轻微的声音。
蛋清大步的走到西崽的床前,还撞翻了刚被接满水的水壶。可是蛋清没有停下脚步,他坐在床上抓着西崽的手,“沐风。我是你的亲哥哥,我叫岳临风,你是我弟弟岳沐风。”
“哥,”西崽轻轻的试探着换着,好像是婴儿叫的第一声妈妈一样,声音颤颤巍巍,又有些询问的语气。
蛋清激动地泪流满面,可是西崽一把推开了蛋清。他突然咆哮了,把枕头和被子都扔向蛋清。“那为什么我被一群小孩子骂杂种的时候你不在,为什么我舍不得吃的糖果被人抢走的时候你不在?为什么我妈妈死了我一个人跪在旁边的时候你不在。为什么我被人从孤儿院领走的时候你不在?”西崽抱着头难受的哭喊着,像是站在一个悬崖的边缘一样,恐惧又惊慌。
蛋清捡起枕头。然后过去抱紧了西崽。任西崽捶打他的胸膛还是撕咬他的肩膀他都不松手。“是哥哥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以后都不会了,我一定用生命去保护你。”
“哥。”
“沐风。”
沐风,今天晚上的日记,哥哥特意写给你。哥哥很懒长这么大只写过不到十篇日记。这些日记里有爱有恨,很多都是在我妈妈死的时候,还有你和你妈妈来到家里的时候写的,关于美好的东西只有在遇见梦溪以后。那个时候就像你恨爸爸抛弃你们母子一样,我也恨爸爸和你们抢走了我的一切。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有一种死法叫做安乐死,我知道我妈妈剩下的日子过得很痛苦。可是还是怪爸爸结束了她的生命。
我看到爸爸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是爸爸背叛了妈妈又害死了我妈妈。于是我不肯原谅你们要一家三口的幸福下去,所以因为我的恨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可那个时候我也是个孩子。我只知道要保护自己的东西,我恨爸爸恨了十几年,所以也互相伤害了十几年。
现在,我找到了你这个弟弟,希望我们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恨一个人是那么辛苦。
还有你妈妈是个善良的妈妈,她成全了那个时候不懂事却倔强的我。
——岳临风
又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夜晚。清风吹起不染微凉。即使黑夜的黑总是那么密集,也还是有温和的风可以吹进窗前人的心扉。
许久以前芳离觉得站在窗前的人一定是在仰望天空,可是现在她发现每一个仰望的人不一定是在看天空的颜色,而是在看自己心里的颜色,是寂寞的灰,还是难过的黑,是想念的粉,还是错过的蓝。
芳离此刻站在窗前,即使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她还是固执的仰望着,只因为那里有她想看到的颜色。抬起头的时候,即使在难过也看不到眼泪。
诗人说,这个时候的眼泪都会变成流星,他们在宇宙里燃尽风华,然后在另一个人梦醒的时候划破苍穹,燃尽一刻的光亮之后一切重新归于黑暗。
诗人还说,那一刻他是想念你的,因为是你的眼泪闯进了他的梦里。所以当你看到光明的时候,他的心里是你在发光发亮。
那个梦指引他想起你。
芳离知道这只是一个诗人的胡乱的笔触,可是它美好的让她落泪。她那么多次的仰望着,不管白天黑夜,可是安俊黎有没有在哪天梦醒的时候,想起过她呢?
这一刻芳离下定决心以后要嫁给莫啸,因为只有莫啸才能像她爱着安俊黎一样那么爱着她。她知道自己有多爱安俊黎,就知道莫啸有多爱她。这样她永远不用恐慌,莫啸一直都会在他身边,他不会说走就走也不会把自己和随便的一个人比较。
或许一个人一辈子总要旁边水着一个人,而心里住着另外 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天荒地老都会变成事实,又哪有那么多的海誓山盟可以信守一生,两情相悦也敌不过生离死别,感天动地也难逃两两相忘。海枯的时候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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