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剑舞(三)(1/2)
“等等!”元宵领了口喻,正要出了御花园时,却被帝王高声喝止,元宵默默转身,头一直保持着低垂着的恭谨的姿态。
“朕亲自去!”宫宸域从席间起身,也不顾群臣诧异的目光,大步朝御花园出口处而去。
“皇上。”一直沉默含笑的太皇太后终于出了声,不论他们真实的关系如何,可若今儿她寿宴,帝王要中途离席的话,那她君岫,岂不沦为天下人笑柄?
然而,帝王没有回头。
若不是君岫的故意放纵,那夜,顾影阑怎么会……所以,若非要借此次寿宴促成三国会盟,他甚至都想……祖孙情谊,不过笑话而已。
君岫唯一认可的皇孙,不是他,也不是昭王,而是……宫宸戬。
可惜啊,父子相残,她最亲近的儿子,与她最宠爱的孙子,为了他坐下的这把龙椅,斗得两相皆亡。
多可悲啊!
玄色的衣袍比夜色还深沉一片,消失于灯影花繁之中,他的步伐,坚定,且没有一丝迟疑。
“荒唐——”君岫正要再度喝止帝王,昭王抢先起身,来到席间中央处,从容撩袍,行礼,“皇祖母莫要生气,陛下此番离去,是为了给皇祖母一个惊喜,待会皇祖母见了,定会欢欣得紧。”
“哦,惊喜?”君岫嗤笑一声,满是细纹与褶皱的眼尾,泛着令人森寒的恶意,“若真如昭王所言,那哀家待会儿可要好好瞧瞧了。”
昭王温和一笑,“不会让皇祖母失望的,当然——”昭王起身,面向洛汐音所在方向,“亦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他此言何意?
与她何干?
明明面前的这位昭王殿下笑得如陌上花开,令人如沐春风,可洛汐音的脚底,却莫名有一寒意直窜上心尖儿……
此时,椒房殿,顾影阑堪堪下榻,准备洗漱,背后疾风一扫,一双有力的却止不住轻颤的大掌,从后环绕于她腰际,不断收紧,仿佛将她在彻底禁锢于此。
顾影阑只觉,背后是一团烧灼的烈火,似要融尽她周遭冰雪。
来人是……宫宸域。
他为何会在此时闯入椒房殿?
顾影阑注意到,宫宸域入内殿的同时,整个殿中,只剩他们二人。
顾影阑正要转头,却被他抬起的一掌扣住了后脑勺。
“别回头!”他的声音竟透着一丝颤抖,“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吗?”
顾影阑怔了怔,没有再动作。
他将头颈微微垂下,靠在了她的左肩颈处,将那只扣于她后心的手缓缓挪到了她的右肩,指尖轻抵,果然触碰到了粗砺不平的三道血痂。
他反复摩搓着那三道长长的疤痕,眸中终于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就好像,千尺深潭之下,美丽的黑曜石暴露于阳光之中的光泽,迷人得叫人心颤。
然而,顾影阑看不见帝王复杂的面色,她以为他是在意那几道丑陋的疤痕,便道:“没事的,过段时间疤痕就会褪——”
顾影阑尚未说完,却感觉右肩上薄薄的衣料一抹濡湿之感,过分敏感的肌肤因突然遭受刺激而泛起阵阵酥麻。
他……居然是舔舐着那处,果然是属狗的!
好在帝王还未过分变态,他很快偏抬头,嗓音却比平日更哑了几分,“顾影阑,疼么?”
这不废话吗?
当然疼了,换谁被扎了三镖不疼的?
顾影阑没有回答,当然,宫宸域也不需要她回应,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混乱的,不愿去相信的芜杂思绪之中,喃喃道——
“既然疼,那为什么还要傻傻的冲上来?你不是最盼着朕死吗?”
“朕死了,你就可以抛掉皇后的身份,获得你心心念念渴求着的自由了,不是吗?”
“顾影阑——”他的音调陡了拔高,“为什么你要在朕下心决定要将你从这儿剜去之际,又来搅乱……”就在情绪到达顶峰之际,他不再言语,而是扳过她的脸颊,强硬的俯身,却又轻柔的落下,吻在了她的嘴角。
“陛下!”她下意识地抗拒着这透着强烈的侵占意味的吻,但不知想起什么,便停下了挣扎。
“陛下此时来臣妾宫中,就是为了说这些奇怪的话么?”
她不抗拒,亦不迎合,可正是这样平静的态度与她激烈的抗拒,更令他,一颗心如坠深渊。
就好像,无论如何努力的踮起脚尖,仰起头颅,他依然触摸不到天边的明月。
明月仍是明月,深渊亦还是深渊。
他的嘴唇距她的面颊仅有毫厘之距,便生生顿住。
帝王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深沉与漠然,他面色如常的挺直脊背,禁锢与她腰际的手亦随之松开。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他同她之间关系的维系,从不是依靠什么温暖的感情,而是——冰冷的利益。
“朕此次前来寻皇后,是想邀皇后一同前往太皇太后寿宴。”
“臣妾重伤未愈,今夜实在是——”顾影阑嘴边拒绝的话语尚未说完,帝王笑了,笑容里透着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他只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便教顾影阑瞬间改口,笑得十分灿烂,“皇上能亲自前来邀请臣妾,是臣妾的荣幸,臣妾这就更衣,随皇上一同赴宴。”
她面上笑得有多昳丽动人,指尖便攥得有多青白泛紫。
只因帝王的一句,“听说,顾珣失踪了啊!”
顾氏已将阿爹失踪的消息全面封锁,连爷爷都不清楚,为何狗皇帝会知晓?
难道……阿爹失踪这件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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