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老板跳下车辕,躬身道:“二位下来吧,主子在等二位呢。”
君旻率先跳下马车,缘衣紧随其后。
刚下马车,从宅子里走出两个随从打扮的男子,两人对着老板行了个礼,左边黑衣俯身道:“主子在里面,烦请二位进去了。”
缘衣看了一眼君旻,将趴在君旻肩膀上的糖葫芦扒下来抱在怀里,一只手托着糖葫芦,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
糖葫芦强忍着炸毛的感觉,老老实实地任由缘衣抚摸着。
宅子从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自正门进去,便是一条长廊,不同于别的大户人家的紫藤长廊,那长廊上爬着的是一串串紫色的葡萄,晶莹剔透。
左边是一个小池塘,正值七月,荷花开得正好。右边种着几树梅树,梅树下还养着一只老龟。
那老龟不怕人,见有人来了,脑袋慢悠悠地转向缘衣和君旻的方向。大概是觉得两人没什么好看的,瞥了一眼后,有慢腾腾地把头转了回去。
穿过那条长廊,一个小亭子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老板口中的主子身穿宝蓝色长袍,鸦黑的头发用着双鹤束发冠高高半束,侧脸在阳光下闪耀,这是个十分俊俏的青年。
不同于君旻的少年感,像是一把刚出鞘的宝剑,锋利逼人,这人更像是经年打磨的玉,温润似水。
然而吸引缘衣的不是青年,而是他身边的男子。男子清瘦的很,身穿青衣,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瘦削,那袍子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缘衣远远打量着男子,心里有几分怪异,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熟悉。
君旻的心思一只落在缘衣身上,见缘衣打量那个青衣男子,他眉头微皱,也抬眼看了一眼那人。
样貌平平无奇,浑身阴郁,身材瘦削,哪都比不上他,不构成威胁。得出结论,君旻便不再关注那人了,但是身子却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缘衣的面前,挡住了缘衣打量男子的视线。
萧骛注意到了少年的小动作,眉眼弯弯,轻笑道:“两位请坐。”
又吩咐站在身旁的男子,“阿慕,去给两位客人那些新鲜的瓜果。”
阿慕俯身行礼,他很老实,听了吩咐后,很老实地转身离去,并未多看主子的客人一眼,只是青年本该是挺直的身姿,走路时却有些佝偻。
缘衣还是觉得阿慕有几分熟悉,眼睛盯着阿慕离开的背影,良久轻声道:“他为什么不说话?”
缘衣随心惯了,无论什么事都是想问就问,旁人也不敢不回,甚至说话间带了些命令的语气,却忘了这是人间,眼前的人是人间的帝王。
萧骛久居高位,何时被人这样忽视过,更何况缘衣长得漂亮,他为之惊艳,但是女子的视线却始终落在一个宦官身上,他眼中有几分不悦。
如今缘衣说话竟带着些命令的意味,萧骛更是不悦。
但是萧骛从来不是什么昏君,向来聪颖,从老商口中知道了眼前女子对这少年的影响,他更不会为了芝麻丢了西瓜。压下心中的不满,他笑道:“因为一些原因,他不能说话。”
话说一半,并未多言。缘衣见他不说,也失了兴趣,低眸撸起了糖葫芦。
君旻对阿慕牵扯了缘衣的心思十分不满,唇角轻抿,漫不经心问:“你找我们何事。”
若说刚才缘衣态度随便,萧骛会以为她是家里惯出来的任性罢了,可是君旻这如出一辙的嚣张,甚至并不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的态度,萧骛眼底多了几分深意。
恰好这时阿慕端着水果上来了,萧骛笑道:“不急,我们先吃些水果,这里的水果都是我亲自种的,两位尝尝?”
君旻不语,一双黑黝黝的眼眸望着萧骛,萧骛脸上笑意渐渐消失。
他收了脸上的笑意,沉声道:“事关重大,虽然是朕让老商带你们来的,但是朕总要看看二位是否真的可信。”
缘衣忽略了萧骛其他的话,心想,原来那个老板叫老商。想到老板一路上每每谈及生意时眼里冒出的精光,缘衣暗自点点头,这名字倒是符合他。
萧骛表明了身份,浑身上位者的气场也出来了,一旁的随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君旻黑眸沉沉,低眸凝视着萧骛,“是你让人请我们来的,若是怀疑我们,大可不必废这些功夫。说吧,什么事。”
萧骛眼睛微眯,心里再次确定眼前的两人身份不一般,又想到最近周国总有异动,他想了想,抬手示意阿慕。
阿慕躬身,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卷。
“听说二位想找宝剑,二位若是能将这幅图解出来,自然就能见到世间难得的宝剑了。”
君旻接过那张羊皮卷,缓缓打开,神色有点奇怪。缘衣抬眸,又收回了视线,哦,原来是一张陵寝的墓葬图。
那羊皮卷摊在手心不过两个手掌大小,但是上面画的墓室十分清楚,只有一条墓道,墓室平面为“甲”字型,前后甬道,墓葬天井两壁还绘有宫门,这是标准的帝王墓。
缘衣不管事,君旻抬眸问:“这图已经十分清楚,你为何不自己进去。”
萧骛垂下眼睑,沉声道:“若是能进去,何须朕暗中广招天下能人义士。这陵墓是我大楚开国皇帝的陵寝。”
当年世道混乱,天下群雄乱起。开过皇帝萧策当时不过是楚国世子,虽有大志,但楚国国势微弱,远远不及其他诸侯国。后来,萧策阴差阳错得一把神剑,便有如神助,战无不胜,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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